初晚一雙漆黑的眼睛提溜轉:“你怎麼知道……”
話已出口,就是不打自招。初晚縮了縮脖子,盯著鐘景纖長的手指,生怕他一個不留神就掐過來。
鐘景把檔案看了個大概丟給了初晚,看了一眼四周:“吃飯去,然後回去和他們商量。”
“你請客。”鐘景偏頭說了一句,神色坦然。
初晚摸了摸自己的錢包,感覺鐘景就像舊時期的惡霸地主,而她是在她家打長工的。
“為什麼?”初晚鼓起勇氣,發出抗議。
鐘景喉嚨癢,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放在嘴裡:“因為你剛說髒話了。”
初晚只得像個受屈的小媳婦跟在鐘景後面。
他挑了一家幹淨的餐館,點了幾個簡單的菜,燙好筷子後遞給初晚。
鐘景咬在嘴裡的煙一直沒點,一摸發現沒打火機,他挑眉:“有火嗎?”
初晚立刻狗腿地雙手遞上火柴,她想到了什麼又縮了回去。
“你給我根煙,我就借你火。”初晚嚥了咽口水,一雙眼睛東看西看不敢看鐘景。
鐘景想了一會兒,遞給他一支煙。他的聲音很低,輕得讓人聽不見:“差個名份就能管你了。”
正是晚飯時間,餐館的人,有劃拳拼酒的,有咬著大茶沫子吐槽的,十分吵鬧。
初晚一時聽不清:“你說什麼?”
“沒什麼?”
鐘景似乎很少用火柴點煙,但他點煙的姿勢非常漂亮。他伸手攏住火,因為叼著一根煙,咬肌繃出利落的線條,慢慢低下頭點燃,煙霧燃起,湧進他漆黑的眼睛。
“你煙齡大概多久了?”鐘景啞聲問道。
初晚抽煙的姿勢也非常利落,手指夾著煙的她全然換了一個人,膽怯,乖巧這些感覺都沒了,取而代之的是隨意和一種放鬆。
“不太記得了,大概是高一還是高二。”初晚說道。
鐘景推算了一下,那是她剛剛開始生病,最焦慮的時候。
說是讓初晚請客,鐘景卻提前結了賬。初晚再一次懷疑他的貧窮,而鐘景給出的答案是有券。
兩人吃完飯後,打算回書吧和大家一起商量。
鐘景的紳士總是體現在一些細節方面,打車的時候,他總記得為初晚開車門,包括回到書吧的時候,也是他主動開的門。
室內的燈光是橘色的,蔓延著一股溫暖的氣息。顧深亮一看見他們就指責:“好啊,藉著公假你們居然出去約會。”
鐘景壓根不想和他廢話,兩個資料夾飛過去,差點沒砸到顧深亮的腦袋。
“哇,這麼可愛的小兔子是送我的嗎?初晚同學,你怎麼知道我最近睡眠不好,缺一個軟軟的娃娃。”顧深亮一眼看中初晚身後的娃娃,笑得別提有多開心。
初晚把那隻兔子往身後藏:“你要是想要的話,我以後……以後給你……”
“抓”字初晚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鐘景一把抓過那隻兔子。
鐘景嘴角翹起,那上扯到一半的弧度看起來就像威脅:“我的,你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