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和小顧兩個人緊緊地抱在一起決心不看這種大型屠狗現場。
男生就在一起就是喝酒,女生負責唱歌。姚瑤在一旁嗓子都嚎幹了, 也沒見江山川看她一眼。
鐘景窩在沙發的一角, 長腿隨意地疊在一起, 光怪陸離的燈打在他臉上,把他的五官切得如刀鞘般立體。
初晚躊躇了一會兒來到他身邊坐下, 她鼓起勇氣問道:“景哥, 拼酒嗎?”
“小孩子家拼什麼酒, ”鐘景淡淡地斥責,他又想起什麼, 眉梢一挑,“怎麼, 還想喝吐我第二件衣服?”
初晚的耳根霎時變紅, 幸好有燈光的遮掩,讓人看得不清楚。初晚還想說點什麼的時候, 鐘景起身指了指裡面的包間:“我進去睡會兒, 半個小時後你叫我。”
初晚是掐著時間進去的, 她輕輕推開門方, 發現鐘景還在睡覺。裡面擺著的是小沙發,鐘景個子又比較高,長腿取在那裡。身上蓋著的外套, 斜斜地只蓋住了他身體的一半。初晚走過去, 幫他蓋好衣服。
她撐著下巴觀察著鐘景。睡熟了的鐘景看起來沒有一絲疏離感,反而像個小孩,濃密的睫毛蓋住薄薄的眼皮, 看起來無比乖巧。
其實初晚不是很懂聶老師的做法,在她看來,鐘景是一個很溫暖的人。他是第一個對初晚說“你沒有生病,你是正常的”的人。
這樣的人,怎麼會孤僻厭世呢?
“我說,你這是被我迷住了嗎?”鐘景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沙啞的聲音夾雜著戲謔。
初晚對他這樣的調戲漸漸有了免疫力,她從後背拿出一本素描本。
鐘景半撐著起來,接過素描本。上面塗改的字跡,看得出是初晚日常閑時的一些素描畫。鐘景一頁一頁往後翻,眼睛深意讓人摸不清。
“我畫功怎麼樣?夠格當你隊友嗎?”初晚邀功似的問鐘景。
平心而論,初晚畫漫畫人物的功底不錯,生動,逼真。可這些要麼□□著上半身,要麼露出男性噴張線條的肌肉是什麼玩意兒??
鐘景翻開某一頁,用指了指了,眼底意味深長:“這是什麼?”
初晚看過去,心喊:遭了,忘了把這單獨的幾頁撕下來了。她捂著臉說:“放鬆的時候會看一些腐漫,我手癢就畫下來了。”
“所以和你要成為我隊友有什麼關聯?”鐘景想起她剛才說的話。
初晚想也沒想就開口:“你和江山川不是要參加動漫設計比賽嗎?我可以幫你板繪,答成交易後,你得去參加籃球比賽。”
初晚生得乖巧,一雙烏黑的眼睛掛在巴掌大的鵝蛋臉上,顯得十分無辜,當然除了她嘴角那抹狡黠的笑意。“交易”從一個平時說話都怯生生的女生嘴裡說出,他覺得有些驚異好笑。
他為了江山川的確打算去參加那個動漫設計大賽,但時間緊,人手又不足確實是問題。初晚主動提及這件事,交換是他去參加一場籃球比賽,也不是不值。
“不行。”鐘景想逗一下初晚,佯裝起身就作。
誰知初晚扯住他衣服的下擺,可憐兮兮地說:“我今天為了來找你,在路上摔了一跤。”初晚說身上穿的衣服下擺撩開,及膝長筒襪上方——膝蓋處好像被石頭磕得翻出一塊血肉來,紅色的血塊凝上面。
鐘景看得兩眼發黑,偏偏初晚還要拿她的膝蓋在他眼前大晃來晃上。鐘景重新跌落回沙發裡,他的臉色發白,感覺多看那傷口一眼,就快要撐不住了。
“別過來,”鐘景把臉偏向一邊,咬牙切齒道 ,“我暈血。”
誰能想到高高在上,處事不驚的鐘大少爺會暈血呢?
初晚瞄了一眼他是真的暈,趕緊掏出紙巾把身上的傷口擦幹淨。“景哥,這個傷口是假的,我沒想故意嚇你,我就是想要博取同情……”初晚顛三倒四地解釋。
鐘景緊閉著的雙眼撐在一條縫,看著初晚彎腰用紙巾擦掉那些血淋淋的傷口,不一會兒那上面露出一塊無暇潔白的肌膚,除了粗糙的紙巾擦在上面弄出的紅印子。
“你在上面塗的是什麼?”鐘景有些疲憊地按著自己的眉骨。
初晚看著他的慘白的臉色,手指下意識地絞動,說話結結巴巴的:“蕃茄醬和顏料混合在一起,我就是想加入你們……”
小小的包間裡安靜得不像話,,正當初晚想著鐘景怎麼才能消氣時。她忽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鐘景不是什麼時候把她壓在沙發上。
昏暗的燈光明明滅滅,初晚看不清鐘景臉上的表情,身體最直接的反應就是掙紮。誰知鐘景趁她掙紮之際,膝蓋橫進她的雙腿之間,反手束住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