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晚看見顧深亮旁邊有一個位子忙走過去。顧深亮禮貌地朝她打招呼,卻感覺後背一涼。初晚剛坐下沒兩秒,顧深亮就一臉的抱歉:“小初同學,對不起啊,這個位子是我要放揹包的,你能不能……”
初晚只能起身,心驚膽戰地在鐘景身邊坐下。
初晚坐下來,又不能融入到她們的聊天中,在一邊默默地燙筷子。鐘景有一撘沒一撘地玩著打火機,銀灰色金屬質殼泛著光,襯著他冷白的手指,身上的低氣壓還未完全散去,讓人不敢靠近。
其實之前初晚一進來鐘景就看見了初晚,穿得比誰都厚,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雙幹淨的臉眸。初晚白皙的臉被風吹得通紅,纖薄的面板層下隱隱透著紅血絲,即使現在坐在室內也沒能褪下去。
鐘景朝服務員招了招手,用尋常的語氣說道:“來一份牛奶,加熱。”
顧深亮見狀沖他擠眉弄眼道:“景哥,人家也想要。”
一群人的視線在鐘景和初晚兩人之間掃來掃去,接著發出意味聲長地發出“哦”聲音,除了張莉莉和那幾個女生。
初晚在一片唏噓聲中紅了耳根。
鐘景掀起眼皮看了顧深亮一眼:“服務員,來一份辣椒水,加熱。”
一桌子的人發出鬨笑聲,顧深亮徹底不敢吭聲,一臉委屈地看著鐘景。後者自動忽略他這道眼神。
熱牛奶上來之後,初晚喝了幾口,身上迅速回溫。她暗暗感慨於鐘景的細心,又想不出替他做點什麼。
半晌,她小心翼翼地問:“我幫你燙筷子?”
“嗯。”鐘景靠在椅子上,跟皇帝一樣發號施令。
初晚仔細地幫鐘景地碗筷來回燙了三遍,才移到他面前。吃飯的時候,只要是初晚多停留兩筷子的菜,鐘景都會不動聲色地移到她面前。
她好奇於鐘景此時的變化,之前他那一張臉陰晴不變。初晚早就發現了,雖然他老是掛著一張漫不經心的笑臉,笑意達不到眼底,她就知道鐘景心情不好了。
像此時,他靠在椅子上,微仰著頭,連眉梢都是放鬆的,說明他心情不錯。
鐘景感受了初晚的視線,偏頭看她,眉梢一挑:“不夠吃?”
初晚立馬搖頭,可太夠吃了,她還是要練舞的。
吃完飯他們說要去唱歌,初晚想像上次那樣提前先溜,誰知鐘景一把拎住初晚的兔耳朵帽子。小姑娘長得瘦,被他一拎一個踉蹌,正臉直接磕到他胸前。
鐘景那雙桃花眼向上挑,眉目流轉間帶著一抹風流:“投懷送抱?”
初晚立馬後退兩步,狀著膽子回嗆了一句:“明明是你。”
“一起去。”鐘景丟下一句話。
初晚的“我不”還沒說出口,鐘景吐出兩個字,極力幫她回想上午發生的事:“奶茶。”
一行人殺到ktv,在七彩又迷離的燈光下,年輕人體內被拘束的因子被釋放,開始群魔亂舞起來。
社裡互通暗情愫的社員在對唱情歌,男生有的拼酒的,有的在另一邊玩牌,他們臉上的笑容映著燈光,無憂無慮,真切的發光。
鐘景窩在沙發的一角,長腿隨意疊起,半張臉陷在陰影中。鐘景看著他們,生出了一絲豔羨的情緒。
而他,找不到一個人來分享自己今天的這份好心情。
忽然,江山川發出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回。他遞給鐘景一灌啤酒:“想什麼呢?”
鐘景扯開拉環,與他手裡的酒杯碰了一下:“敬我們。”
“我出去抽根煙。”鐘景把酒放在桌子上。
走之前,他看了一眼初晚安靜地坐在沙發上,沒出什麼事才放心。
姚瑤在炫彩的燈光下有些興奮,加上她喝了點酒有些激動。她在初晚身邊坐了一會兒就待不住,臉蛋紅撲撲地說要去找江山川蹦迪。
初晚依然坐在沙發裡,乖巧地喝著牛奶,順便刷一下舞蹈影片。
張莉莉同她的幾個朋友見初晚身邊都沒有人後,端著果汁走過去。“初晚,不介意我坐這吧?”有位女生友好地問她。
“不介意。”初晚往旁邊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