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春江花月日嘴裡搞清楚了現在的狀況, 江月挑了挑眼皮:“你說我成了通緝犯?”新鮮啊,幾千年來頭一回。
春江花月日對著手指,硬著頭皮點了下頭,又偷偷瞅了江月一眼, 哭喪著臉說:“老祖, 對不起, 我忘記紅名不能回主城了。”
老祖第一回玩遊戲,不清楚狀況, 他還不清楚嗎?春江花月日簡直對自己的糊塗無語了。不過也不能怪他, 畢竟他以前菜得一逼,只有別人殺他紅名的份兒, 他可從來沒被通緝過,沒有經驗自然印象就不深刻了。
江月倒是很淡定:“行, 我明白了, 不早了, 你先下線!”
春江花月日耷拉著腦袋, 肩膀也垂得低低的, 像一隻鬥敗的公雞, 懨懨地說:“可是,可是,你怎麼辦?”
“怎麼, 你很擔心我?”江月就事論事, “你在這裡幫不上忙。”
他在這裡是幫不上什麼忙, 但他可以看著老祖啊。春江花月日拉著江月的袖子:“老祖, 你千萬別衝動,咱們要和平地解決問題,和平,謹記,一定要和平,你別跟衛兵們幹起來。在偏野鄉村殺一兩個不知名的npc也就算了,這主城的npc可不能隨便殺!”
江月側目,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看你是擔心他們比較多啊!”
“我這不是對老祖你太有信心了嗎?”春江花月日嘿嘿笑著打哈哈,使出了逃遁大法,“哎喲,老祖,我速度太慢,會拖你的後腿,我出去給你放風,看看哪裡的衛兵最少!”
“嗯!”江月敷衍地點點頭,給這個傢伙找點事情做也好,免得他一直在她耳邊嗡嗡嗡地叫不個不停。
終於安靜了,江月獨自倚在牆邊,閉上雙目,神識悄悄探出一個頭,然後往外擴散,10米,50米,100米……
500米開外,春江花月日跑了一家比之新手村氣派得多的鐵匠鋪。這小夥子該不會又要去給她買武器吧?江月滿頭黑線,架都還沒幹起來,他就準備武器是幾個意思?真是個唯恐不亂又口是心非的小夥子,嘴裡經常嚷著打架不好,勸她要和平,結果是誰一直在旁邊給她遞武器的?
江月緩緩睜開眼,將神識擴充套件保留在方圓五百米內,這個距離用來跟那些npc衛兵玩躲貓貓的遊戲足夠了。
這不,西南方向就有一隊衛兵步履一致,踏踏踏地過來了。在他們逼近她快五十米的時候,江月腳尖一點,縱身翻過一道圍牆,然後沿著圍牆的一角極速飛奔,轉過這條小巷,她又側身進入另外一條巷子。
追上來的衛兵隊長查爾皺著眉,滿臉不解:“剛才還在這裡,怎麼人一下子就不見了?”
敲著食指思忖兩秒,查爾指向西北的方向:“追!”
npc來得快,去得也快,但如此大規模的npc衛兵在廣樂城頻繁出沒,還是引起了玩家的注意。大家紛紛打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很快就有人根據不少目擊者瞅見的片段拼湊出了事情的真相:有個大紅名不長眼地闖進了城裡,npc衛兵都是奔著她去的。
npc衛兵有一項特殊的技能,跟雷達一樣,能監測到城裡紅名者的位置,至於具體多少時間重新整理一次就不知道了。不過根據這些npc衛兵頻繁調動出沒的情況來看,應該不會太久。
很快江月也發現了這一點,因為不管她怎麼變化位置,過一會兒這些npc衛兵又會重新找到她,這情況跟修真界的追蹤符很像。隨後她多留了個心眼,記錄下每次被npc衛兵找到的時間。
統計了一個小時,江月粗略從這堆資料中提取到自己想要的資訊,她的座標應該是五分鐘左右就會被重新整理出來一次。
所以說,每次中途留給她喘息的時間只有五分鐘,五分鐘一到,很快她的位置就會被衛兵追知曉,然後被他們追緝。
雖然依江月的體質和速度,再加上神識這個外掛,要成功躲過這八個小時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可老祖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嗎?必須不是!
趁著npc衛兵還沒來,江月拿出通訊儀給春江花月日發了條資訊過去:“npc衛兵身上追蹤定位的東西是什麼玩意兒?”
還在選武器的春江花月日手一抖,武器也不要了,丟到一邊,然後靠在店鋪的牆壁上,飛快地給江月回了過去:“你問這個做什麼?這是好像是系統設定的!”
“那他總有個運作的原理吧!”江月復又問道。
這還真難住了春江花月日這個渣渣,他煩惱地抓了抓頭髮:“我也不知道啊,估計這隻有遊戲公司的內部員工才知道了!”
然後,江月那邊再也沒訊息了,惴惴不安地等了許久,都沒聽說地區官方頻道發什麼通知,春江花月日鬆了口氣,這表明老祖既沒被人抓到,也沒闖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