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花終於加上了江月的好友,但這其中的滋味卻一言難盡。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按捺著急躁給江月發了條資訊過去:“你出通關攻略,前三次副本所掉落的東西,你有優先選擇權。”
也就是說,他們前三次副本全給江月打白工了。
花非花的算盤打得很好,到時候再把成本分攤到千山鳥飛絕等幾個公會頭上,操作得好了,不但不虧,還能小賺一筆。
可江月不按常理出牌,只回了她兩個字:“人頭!”
花非花看到這兩個字就暴躁,npc是那麼好殺的嗎?npc就是再菜,那也是npc,更何況,他們公會有部分玩家快到15級了,即將出新手村,要是把村長弄死了,誰知道會出現什麼變故。
她咬咬牙,試圖對江月誘之以利:“五次副本的收益都歸你。”
那邊江月直接沒回她。
等了半天,花非花有些心浮氣躁,但還是耐著性子勸解江月:“村長是新手村最為重要的npc之一,要是把他殺了,66號新手村所有玩家都會滯留在新手村,屆時你會成為66號新手村所有玩家的仇敵。”全民公敵不是那麼好當的。
但這一點對江月沒有任何的威懾力,她是蝨子多了不怕癢:“無妨,手下敗將而已。”
好有道理,她竟無法反駁。花非花氣笑了,這個我行我素沒有大局觀的自大傢伙。
她生氣地說:“你這麼能,你自己去把村長殺了吧。”
這一次江月倒是回得很快:“不行,我怕死!”
她怕死?這傢伙做的哪一件事情像是怕死的?這隻怕是今年最大的笑話了,況且遊戲裡死一次不過只是掉一級而已,有什麼好怕的,她是來戲弄自己的吧。花非花氣得關閉了對話方塊,沒回江月的資訊。
副本里,春江花月日看著江月閒適地把紫金蛇王的蛇膽丟進了丹爐裡,然後又低頭擺弄通訊儀去了,宛如一個沉迷網路的網癮少女。
過了好一會兒,她有些遺憾地把通訊器關閉了。
春江花月日見了,終於忍不住了,好奇地問:“老祖,你跟誰聊天啊!”
江月撥弄著火星子:“花非花。”
又是這個傢伙啊,春江花月日對這個企圖把老祖拐進公會的傢伙很有意見,藉機給她上眼藥:“就那個什麼公會,眼高於頂的高層?她跟你聊什麼了?”
眼高於頂嗎?這一點江月倒是沒感覺,她慢吞吞地說:“我讓她殺了村長,她讓我去,我說我怕死,她好像不信。”
他也不信啊,老祖這麼生猛,怎麼會怕死呢!春江花月日默默地替花非花默哀了兩秒,然後又藉機抹黑了她一把,用極為真誠的眼神說:“就是,老祖從不虛言,她這人也太多疑了。”
江月找到了知音,重重地點頭。她說的可完全是實話,這些玩家掛了又不會真正的死亡,頂多掉一級而已,但她不一樣啊,她可是元神真身活在這裡,萬一死了就不能復活了怎麼辦?
所以有危險的事情,當然應該讓這些永遠都死不了的玩家往前衝了。
秦時明月在一旁聽到這兩人的對話,心裡默默地嘆了口氣,是她的錯,不該勸江月加花非花的好友。這完全不在同一個頻道上的兩人,能談攏才有鬼了。
心塞的秦時明月站了起來,拿起武器走到不遠處的山洞裡,拉來一隻紫金蛇,慢慢地磨了起來。反正她包裡藥水多,分江月半組紅藥,她都還有半組,也不怕死。
春江花月日不明所以,指了指秦時明月:“好好的,她受了什麼刺激?去拿怪發洩?”
江月倒是看出了一點門道:“她在練乾坤步!”
“啊?”春江花月日完全沒看出來,這麼毫無美感,被怪追得滿地狼狽逃竄的秦時明月使的是乾坤步,他嘖嘖兩聲,以一副指點江山的口吻說,“她還得好好練,比老祖你差遠了。”
永遠不忘隨時拍馬屁,但今天江月不吃他這一套。
江月斜了他一眼:“你一個連乾坤步都沒認出來的人好意思鄙視別人?”
這話說得春江花月日臉上得意的笑容凝住了,他還想說什麼挽尊,江月踢了他一腳:“你也去練!”
“啊?”春江花月日的臉馬上皺成了苦瓜狀,“老祖,我給你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