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然並不想讓喜兒娘過於激動,趕緊岔開話題,將眾人介紹給他。喜兒孃的病情並沒有完全恢複,這時候的她如果過於激動必然會對後期的進一步康複帶來不好的影響。
“好好,你們好,快先進屋再說。”
喜兒娘趕緊收拾好心情將眾人引到屋裡,可是一進屋她卻發現,自己家的房子雖然已經收拾好了,可是屋裡並沒有多少擺件,眾人只能尷尬的站著。
“對了,你讓我們帶的東西應該是要拿到這裡的吧,還在車上,我去拿,老狼走一起去,我一個弄不過來。”
梁滇仁突然意識到來之前肖然說讓他帶一些簡易傢俱過來,說是要給喜兒家,顯然就是眼前這裡,他趕緊招呼著郎震一起去運過來。
“大姐,我們明天就要回去了,雖然還會來,但是不能經常看你們了。你以後可別胡思亂想了,這樣對你的恢複不利,要多想想喜兒,你能好好的,喜兒才有真正的依靠,畢竟你才是她的親媽。”
莫雪儀一手摟著喜兒,一手牽著喜兒孃的手交代著,這是她這一次回去最放心不下的事情,只有喜兒娘徹底的恢複才能讓喜兒獲得真正的幸福。
“這些俺都知道,大妹子,你們放心,為了喜兒俺也不會再讓自己變成以前的樣子,俺還要看著她上大學,當醫生呢。”
喜兒娘兩眼含著淚,看著眼前的女兒,她不敢去想象在她瘋的這一年多時間裡女兒是怎麼過來的,她只想以後盡力去補償她,讓她在自己的懷抱中幸福的成長。
“大姐,我們回去以後就會盡快聯系藥廠,和他們談談秘方合作的事兒,這樣你們就有錢了,日子也會過得好些。”
秘方是改變喜兒家環境的最快方法,這也是肖然的一塊心病,他一直都想能利用手中的秘方讓喜兒生活的更加快樂。
“不用,不用,大兄弟,那些秘方你們留著自己用吧,你們給俺們的已經夠多了,俺們不缺錢了。”
喜兒娘慌忙推辭著,那些秘方在自己的手中一文不值,望著眼前兩位恩人,秘方應該在他們手中才值錢,他們幫了自己這麼多,自己怎能在接受他們的好處呢,並且她根本不奢求這些東西能給自己這個家帶來什麼。
“大姐,你是不知道秘方的價值,那錢多得你無法想象,而且這本身就是你們家的東西,必須交給你。”
望著肖然堅定的眼神,喜兒娘沒有再推辭,她知道這時候的推辭沒有任何意義,但是她的眼神卻顯示出她也不是一個會輕易改變想法的女人。
時間沒過多久,梁滇仁和郎震就抬著一堆東西回來了,為了運輸方便,肖然讓他們帶來的都是板式傢俱,直接組合起來就能夠使用了。大家一起將屋裡破舊的傢俱抬了出來,又叮叮咣咣的將很快安裝好的嶄新傢俱抬了進去,在喜兒的指揮下擺放整齊,這個屋子瞬間變了模樣,兩張床,一張書桌,一個櫃子,一個餐桌和幾把椅子,完全是同一色系,一切都是那麼幹淨整潔,不僅喜兒,就連喜兒娘也是撫摸著那些傢俱愛不釋手,在她的印象中,別說是自己使用了,這樣好的東西自己就連見都沒有見過。
天漸漸的黑了,夕陽把她的萬把金針收回去,胭脂紅的臉上透出幾分嬌羞,斜斜地掛在西山頂上,依戀地望著可愛的人間。溪水泛起粼粼的波光,閃現出神奇的色彩,高高低低的山坡在她的渲染下,風姿綽約,小草彎了彎腰,花兒點了點頭,匆忙的行人也都禁不住向那美妙絕倫的夕陽看上一眼。對於夕陽來說,這就足夠了,雖然短暫,但它已經給這個世界帶來了美好,可以安心地走了,她漸漸地沉入了山的那邊,帶走了最後一縷霞光。
盡管喜兒和他娘一再挽留,肖然還是帶著眾人離開了,他們回到了村委會的大院,由於來接替的醫生已經住進了村衛生所,所以這裡將是他們今晚歇腳的地方。
院子的房屋前搭下一座瓜架,種著絲瓜和南瓜,翠綠的藤葉,爬上瓜架,把整個瓜架纏繞的結結實實的,從遠處看瓜架像是被綠色完全包裹成了一座綠茵茵的小屋。成熟的瓜果從瓜架的空隙中垂掛下來,宛如一個個彩色的小燈籠,讓人心曠神怡。
瓜架旁變得地上種著許多的鮮花,花兒鮮豔的開著,有鮮紅的,有黃色的,有紫色的,有眾人叫上名字的,有叫不上名字的,爭芳鬥豔,還不時招來各種各樣的蝴蝶和蜜蜂。構成了一道別樣的風景。院子中偶爾還會走過幾只白鵝,高貴婦人般的仰起脖子,引吭高歌。
眾人坐在院子中的石桌旁,頭上垂著明亮的白熾燈泡,將這個院子映得如同白晝一般明亮,桌上擺著各式各樣的蔬菜和肉,這些都是王紅雨為了送別肖然和莫雪儀特地準備的,對於桌上的肉,二妞沒有再對著他們擺出一副厭惡的表情,畢竟龍陽村在這一年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頓頓吃肉已經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太大的問題了。二妞上完菜就悄悄地退出了大門,就連王紅雨也不見了,也許是她不想面對這分別的場景,也許他只是認為這些人好久不見一定有好多話要說,自己在一般不太方便,反正不管怎樣,院子裡只剩下了他們幾個,就連院門也輕輕的關閉著。
今天晚上的宴席中菜品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只是普通的農家菜,就也只有著梁滇仁和郎震帶來的幾瓶元青花,一切都顯示著這個宴席的普通。說起來,幾個人也算是同期進入急診科,以前還經常小聚一下,可後來隨著各自在科室裡承擔任務的逐漸加重和與女朋友的約會,反而漸漸的聚得少了,就算偶爾的聚會還要擔心是否會有急診電話響起,讓自己緊趕慢趕的回科裡處理,所以連酒都不敢喝上一口。而今天一切都不一樣了,大家似乎完全放開了,再也不用擔心急診,再也不用聞著美酒的香味不能自飲。
剛開坐在肖然身邊的莫雪儀,但很快就換了人,換成了梁滇仁,原因很簡單,莫雪儀和陳薇根本無法忍受他們一直燎著的煙霧,只好躲在一旁,臉上雖然一副不滿的表情,可是並沒有像往常一般阻止,並不想因此壞到他們今晚的心情。
“這樣幹喝酒下的太慢,咱們來玩個遊戲吧,明七暗七好不?”
梁滇仁突然提議道,眉毛一挑一挑的,挑釁的看著大家。明七暗七是酒桌上常見的遊戲,也就是大家輪流按順序報數字,遇到末尾帶有七和七的倍數的數字一律要過,誰說錯就必須罰酒一杯。
“沒問題,女士參與不?”
對於這種赤裸裸的挑釁,肖然當然要進行回擊,都是年輕人,喝酒方面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