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是一瞬間的停止,奉伝琊眸光一動,嘴角輕揚,“這就得憑你自己的本事了。”
玉斯涯淡淡掃來一眼,節骨分明的手隨即擺弄著面前的茶具,言道:“小王爺對他們很自信。”
“玉兄可以試試看,試試還能不能再像十幾年前那樣攪動整個玄輝大陸。”
“小王爺是在向在下宣戰?”
“不,我只是想讓你約束她,同時約束自己,不要讓不該發生的悲劇發生。醢”
玉斯涯放下茶盞,深深的看了一眼奉伝琊,淡淡道,“什麼是該,什麼是不該。”
“玉兄比我更聰明,難道不知道什麼是該,什麼是不該?還是說,玉兄也想要裝傻賣瘋?”奉伝琊語氣越發淡漠了,“如果玉兄當真想要做那些不該做的事,奉伝琊奉陪就是。”
玉斯涯輕道:“如此說來,奉小王爺是來警告在下的。緹”
奉伝琊勾唇一笑,“難道玉兄不覺得我是在威脅嗎?”
玉斯涯言道:“小王爺還威脅不到在下。”
“你很自信,”奉伝琊揚唇,修長的手指輕輕彈了彈杯緣,左右掃視一眼,淡笑道:“既然孤玉不在,我也就不多逗留了,你們玉家的人……都是如此的無趣。”
言罷,他人已起身朝外走。
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玉斯涯抿了一口茶,幽眸微低,落在方才奉伝琊用過的茶杯上,目光漸凝。
“叮!”
空氣散發出一道輕淺的聲響,像是沒有徵兆一般,那隻杯子應聲而碎。
玉斯涯袖子輕掃,碎瓷片從桌面飛散落地,沒有一絲痕跡。
“他們還沒離開嗎。”玉斯涯突然問。
從邊上過來的李書點頭,“已經從外城進帝都城了,只是他們行蹤很穩,並沒有半點風聲傳出去。雪聖國皇帝已經抵達了帝都城,下榻驛宮。”
“十幾年前他們兩家聯手,今日再次交集,翊國和雪聖國是想讓其他三國不得安寧嗎。”
“主子是要準備阻止?”
“奉王和奉王妃已經不管國事也不過是個幌子罷了,沒有人能捨得下手中的權力,更沒有人拿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
所以,他一直並不相信奉王和奉王妃能夠袖手旁觀。
“南宮公子……一直在盯著他們。”
玉斯涯目光微微閃動,擺手,嘆道:“讓人跟緊她,別讓她出事。”
“主子對南宮公子……”李書覺得主子對這個南宮孤玉太好了一些,有點不妥。
玉斯涯目光掃過,李書垂首不敢言。
“這是她最想做的事,我不能阻止,”玉斯涯垂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主子是不是因為南宮公子和奉家有仇怨,所以才利用這一點……”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玉斯涯的聲音有些清冷。
李書不敢再往下探,聽從命令列事。
其實,主子來翊國的目的,沒有人知道。
院子裡很安靜,只有他手裡斟茶的聲音,寒風從牆面躍進,掃在他藍袍上,墨髮舞動。
修長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件小玩意,翠玉如竹,入手絲絲溫暖,他身份的象徵,玉家掌權人的標誌。
“十三叔,你說不要步你的後塵……也許已經來不及了。”
喃喃間,他長身一起,重新將手裡的翠笛別回腰間,朝著宅子的後門而去。
……
玉斯涯最近常走在翊國的權貴中心之中,奉伝琊卻只站在暗處觀望他的一舉一動,還有南宮孤玉的行蹤。
父母在帝都城中,這個年,他也就不必回西北大營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