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無憂聞言,臉上越發的不自然了,他的耳尖突然莫名的泛紅,有些被人看穿心思的不知所措,手上拿著的酒杯也不知是放下好,還是繼續握在手上好。
“小傾城,你這般說也不怕毀了你師父的清譽。“塵無憂道,聲音細如蚊蠅,少了幾分底氣。
“為何是毀我師父的清譽?我師父心中若是有你,大約也不會飛身天外天了。”我道,不鹹不淡的給塵無憂潑冷水,將我師父同他劃清界線。
其實我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還是真的了,這大約是我自識得塵無憂道現在最大的一個反轉了。昔日我知塵無憂同師父交好,只以為他們只不過是朋友情誼,原來並不止那麼簡單。
“此等不容世俗之事,小傾城還是莫要再提了,免得日後被人知曉了拿去大作文章。”塵無憂訕訕憂道,臉上之色不明。
“你自己都覺得那是不容世俗之事了,這不能成雙便是必然了。”我開口道,不過他不願意提了,我便也不打算多說了,免得他日後見了我和君澤便生扭捏之心。
沒有再提及師父,塵無憂倒是說起了冷封月和花似印,還有我二師兄和明月之事。四界之難時,塵無憂便已閉關不出,之後出關尋藥便遇上了君澤。
君澤為他取了陽火草之後,塵無憂還未了解二天四界的現況,便再次入關直到現今出來。一出來,二天未動,四界驚變,易主不說連帶著我們也不知所蹤,後來探察一番才知道四界發生了什麼,我們又歷經了什麼。
塵無憂畢竟同我們也是在熟悉不過的,現下皆生了變故,心中難免有落寞之心,所以他神色並不大好,難過之意明顯,頗是情真意切。
我同他說了冷封月和花似印的事情,還有二師兄和明月的事,塵無憂倍感唏噓。他不能理解冷封月為何會變了模樣,畢竟冷封月是師父的大弟子,當初師父的四個弟子中,他算是各方面最為優秀的一個。
“你喪著臉做什麼,你也是個見過世事變遷之人,怎麼現下倒是這般看不開了?”斟了一杯酒,遞給塵無憂,我道,現下他不像個長輩,倒是我比較像了。
“阿玄的幾個弟子中,就你和君小友最好不過了。”塵無憂接過酒杯,感嘆了一聲,“日後冰刃相接,小傾城和君小友可會手下留情?”
“你以為呢?”我開口道,手下留情這種事情誰也是說不準的,包括我,不過我大約也不會留幾分情面,畢竟我也不是那種猶猶豫豫,優柔寡斷的人。
“若是他入邪途非所願,確實可留情,若是自己願意的,自然是不可留情的,以免日後禍害四界蒼生。”塵無憂道,說出自己的看法。
“便是非所願又如何?錯已鑄就,殘害生靈也是無數,便是日後我們手下留情又能怎麼樣,他們犯下的罪孽和錯誤終歸是存在的,他們必然也要為他們所做的一切贖罪。”君澤道,並沒有表露什麼情緒。
君澤之言讓塵無憂陷入沉思之中,對於君澤之言,塵無憂並不完全認同,大約是覺得狠厲了些。
但我我覺得君澤說的不無道理,反而是塵無憂在某些事情上優柔寡斷了些,便是事出有因而走上邪途又如何?殺孽太多,最後悔恨又有何意義呢,別人為何要因為你的過去而付出他本不應該付出的代價?
塵無憂不想在談及這些事情,我也不想同他在多談,否則談到最後,我大約真的要將塵無憂當做我的後輩了。和塵無憂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我便去找了秦軒,君澤和塵無憂好像還有話要說便留在了廂房。
去找秦軒的時候,若水正在花澗月的後堂之中纏著秦軒說事,她身上的瓊玉晶亮無比,有擔憂之色,我猜大約是在問尹蒔雨的事情,畢竟尹蒔雨在花澗月時,若水和尹蒔雨也處的很是不錯的。
若水見我來找秦軒,倒也是頗為識趣的行禮先離開了。秦軒倒是有幾分沉色,我也不大說的出哪裡不對,大約是還在尹蒔雨的事情中沒有走出來。
“姑娘。”秦軒拱手行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