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生說他在親手殺了他的摯愛瓊南之時便已清醒了,他本想阻止後來的那些事情,只是後來,大師兄帶著花似印前來,將他從清醒再次又打回混沌。
空生說他當時見到大師兄時,雖然沉浸在失去瓊南的痛苦之中,但見到了自己的師父,終歸心中還是會有幾分動容之情的。
可空生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大師兄回來九重並非是對九重還有念想,只是純粹的將九重當做一個工具,利用九重去達到他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罷了。
大師兄和花似印已成了墮仙,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怎麼從鏡之歸出來,又是何時出來,但從這些時日我們所知曉的一些事情來看,即便是我在不願,我和大師兄確實是站在了對立的立場。
“他終歸是你師父,你這般與我說,不會覺得對不住他麼?”我道,我心中我有些怪空生告訴了我大師兄和花似印的這件事,但同時卻也很感謝他告訴我這件事。
責怪的是他告訴我,破碎了我最後一點希望,感謝的是他告訴了我實話,讓我知道了背後之人是誰,若日後又出事端我們的對手又時候,這感覺很矛盾,卻也很清晰。
“師父於我有恩,可師父也曾教過我何為和為對錯,幾經思索,空生還是決定告訴師叔此事。況且師叔今日也說了,前塵往事不可追,未來之事不可待,這大約也是我能夠為四界做的最後一件事了。”空生道,聲音有些飄遠,真真幻幻,臉上皆是坦蕩和釋然。
“你才清醒,便不想活了?你可有想過瑤琴?”我直言道,終於知道空生要作何打算,難怪剛剛瑤琴與我們一同來的時候,他卻讓瑤琴迴避了。
“空生與小女該談的事要談的事都已談完了,她現在很好,我已放心。”空生回道,也不隱瞞他的想法,對瑤琴他是愛著的,也是欣慰的。
“你意已決?”我在次問道,手撰緊了君澤的手,君澤沒有搭話,只是不停的給我寬慰。
“師叔也已有摯愛之人,當是明白空生此刻的心境才是。阿瓊是我一生的摯愛之人,她對我由始至終都是信任以待,而我卻懷疑阿瓊和元卿私私相授,從而被雲碧利用,還親手殺了阿瓊。”空生笑道,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慢慢握成了拳,“我曾與阿瓊山盟海誓,還允諾阿瓊,會用這雙手護她一世長安,帶著他看遍日月山河,可如今我卻是用這雙手親手殺害了她,親手毀了這一切。阿瓊大約是不會原諒我了,可我卻想去陪陪她。”
我沉默了半響,他意已決,我也不好多去置喙,大約空生覺得這是他唯一能彌補瓊南的事情了。空生和瓊南的感情,我不能感同身受,我也不知道若是君澤不在身側我會如何,但我想若是失去君澤我大約是不會像想在這般自在了。
見完空生之後,君澤帶我去了一處安靜之地,兩人靜坐半響,我這才開口道:“君澤,陪我打一場吧,不要手下留情。”
君澤微微嘆了口氣,還是點了點頭。
我和君澤這一打便打到了第五日,君澤及有分寸,這一架打雖然打的久,倒也沒為亂事過後的九重多增加負擔。
打的酣暢淋漓,穩定了情緒之後,我和君澤背對背坐在高處,好一會兒我才開口問道:“君澤,冷封月是我大師兄,不過我大約是最後一次喚他大師兄。”
“阿么是為了冷封月心中不快,還是因為你們師兄妹之間的關係變化而不快?”君澤道,聽他聲音,大約心緒也不是很好。
“可有區別?”我問道,不明白君澤話中的意思。
君澤聞言,心緒似乎稍微好了些:“自然是有區別的,若是因為他這個人,我大約要吃味了,若是因為同門之誼,那倒是無妨了。”
“我倒是沒有想到,你也會在意這些。”我道,心緒也稍微好了幾許。
“自然是會在意的。”君澤道,他起身做於我的身側,握緊了我的手道:“冷封月究竟是有心或是無意,日後見了自會知曉,若是這諸事非他本意,那麼再做盤算。如是他自己要為之,立場不同那便只能對立而行了。阿么先別想太多,我會永遠站於阿么一側的。”君澤道,有了君澤的安慰,我確實是好了不少。
我點頭,“嗯”了一聲,若是以往,我大約是不管付出任何代價,便是翻遍四界,使四界生靈塗炭也要將冷封月和花似印找出來決一死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