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口酒喝完,天色漸晚,王府上下開始掌燈,正要離開王府回花澗月之時,君澤終於回了王府。
“阿么,久等了。”君澤道,風塵僕僕,大約是一回府便過來這裡同我見面了。
“倒也不久,一個下午罷了。”我回道,倒也沒有責怪君澤讓我久等之意,陪我去九剎這般久,必定諸事繁多,而且他一回府便來見了我,若是在怪君澤,我就真的是矯情了。
君澤聞言笑了笑,知曉我沒有怪他之意,雙收捉住我的雙手好一會兒才鬆開,看向瑤琴道:“瑤琴姑娘,我同阿么還有事,便不奉陪了。”
君澤同瑤琴說話並不冷漠,但細細品卻是有些疏離的,而且神情也不柔情,好像除了我以外,他對所有的女子都是這般,這倒是讓我有些欣喜,因為我是不同的。
“倒是瑤琴打擾了姑娘一下午,也是該將姑娘還給王爺了。”瑤琴盈盈一拜,甚為有禮,大約是君澤救過他,所以對君澤很是尊敬。
君澤點了頭,便也沒在看瑤琴,帶著我離開了這處清修之地。
白日的瑞王府樸素卻又神秘,夜晚的瑞王府則將那股神秘之感發揮的淋漓盡致,讓我不大分的清方向,到底是君澤的府邸,他帶著我七彎八繞便到了一處觀景閣中。
觀景閣中是王府中最高的地方,至觀景閣向外看去,還能見著些九瓏皇城的夜景。
“阿么今日來府中找我,我很是開心。”君澤道,言語中確實喜悅無比。
“你不是早知我今日會來麼。”我道,若是不知道,怎麼會早便做了安排。
“我並不知曉你今日會來的,只是同府中眾人說過,無論你何時來府中,都這般安排便是,我已經儘快趕回來了,卻還是讓你等了這般久。”君澤道,對於讓我等了這般久一事,他似仍舊有些介懷。
“與其糾結讓我就等之事,倒不如與我說說,你去辦了何事。”我道,岔開等不等這個話題,他去九剎隱域之時,等了我多日都不曾有脾氣,我等的不過就是區區半日罷了。
“倒是我多思了,本以為可以雁過無痕,波瀾不驚,可每回事情同阿么扯上關係,我便普通一般的九剎男子一般,總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好。”君澤道,無奈的笑了笑。
“你同我都非尋常的男子與女子,這般小心翼翼倒是不像我們了。我有不滿之事自會同你說,不會同你置氣,雖然對於男女的相處之道我不甚瞭解,但既然我與你有諾便會信你,體諒你。”我道,很自然的握住君澤的手,握手這種事情大約也是第一回不習慣,多握幾回便也無妨了。
“本以為阿么什麼都不懂,現在聽阿么之言,倒是我不通透了。”君澤笑到,敞開了心扉把話說開,於我也好於君澤也好,大約都是一種心情上面的融合。
我同君澤相似一笑,笑了好一會兒,君澤才說他去了何處,做了何事。
君澤剛回九瓏皇甫止便差人將君澤請了去,是因為九瓏的大祭司觀出有人惡意扭轉了九瓏的命數,在九瓏的命盤之中埋下了無盡的殺伐,所以便詢求君澤可有解法。
君澤現在的身份是九瓏瑞王爺,再加上他也不忍生活了這般久的九瓏遭受這無妄之災,所以同九瓏的大祭司一同將命盤撥回正軌,並且從命盤的異樣之中追查是誰做了這等下作之事。
只不過將要追蹤到那惡意扭轉九瓏命數之人時,被人斬斷了聯絡,便沒有查到是何人。這近來,處處都是多事之秋,就如同一張巨網想要將所有人網在其中,而我們卻對於背後之人,沒有什麼頭緒,真是讓人極為不舒坦。
“此事,阿么也莫要擔心,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君澤看著我寬慰道。
“難得卸下九剎的位置,得了清閒,我還不想給自己找麻煩。”我道,絕不會同君澤承認我確實煩憂那背後之人,也不會同他承認我最擔心的其實是他。
取出花草茶交於君澤,我便打算回花澗月了,畢竟我今日來找他的目的便是這個。
“阿么這便要走了?”君澤問道,攔於我的面前,大有不捨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