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落座,邕合幾人率先起身行禮,隨即有些域主也跟著起身,而有些域主則依舊坐在原處,那神色似乎並不將我看在眼中。我笑了笑,都是些無知小輩,不知道天高地厚,既然我今日還是尊主,那便也該教教他們若何做好一個下屬。
我渾身散發這威壓,隨即那些個後輩臉色發青,齊齊站了起來,眾域主隨著冰封冰靈行禮道:“屬下恭迎我主歸位,願我主與天同壽。”
“本尊還以為你們不知道,九剎誰才是主了。”並未示意他們落座,我不疾不徐道。
“我等不敢造次,願奉我主萬年。”畏懼於我的修為,便是再不願,仍舊還是這般道。
“萬年?”我笑了笑,殿中的門窗被風吹的開了又合,一時間殿中鴉雀無聲,“我不過是三千年未到九剎,你們便換了主子,這萬年說出口來,你們是想諷刺本尊,還是想諷刺你們?”我的聲音微微上揚,帶著質問的味道。
燎原殿中一時鴉雀無聲,靜默了好半晌之後,眾域主才紛紛開口。
“啟稟尊主,我等並未生叛主之心,尊主明鑑!”
“我等知錯,還望尊主寬恕!”
“鳥擇良木而棲,人擇明主而隨,我等何錯之有?”
“尊主多年不在九剎,憑什麼我們還要無怨相隨?”
燎原殿的聲音此起彼伏,我也不阻止他們,現在讓他們說個夠,一會晚了怕是連話都沒得說了。
眾域主的聲音依舊喧囂,片刻歸於寧靜,因為冰噬帶著四位域主堂而皇之的出現在燎原殿上。如此,三十三域主便只差了隱域,隱域剛剛歷經亂事,我與冰封冰靈交代了一番,隱域可不參加。
“這般熱鬧,可是數千年未曾見得了。”冰噬朝著眾人張狂一笑,接著便看向我道“尊主與冰噬也是許久不見了,怎麼也不等冰噬前來,便自行開場了?”
冰噬身著金色袍子,額上一點黑色紋印,雖說面容沒有什麼變化,但氣質大有不同。往日一見他看著也算是個心思縝密的英俊公子,如今見著他只覺得他是一隻讓人生厭的土公雞。
“本尊怎麼不知道這議事之時還需要等下屬到了,才可進行?”我看著冰噬,忍著對他的不耐慵懶道。
“尊主此言差矣,冰噬現在是九剎則尊聖,已並非你老人家的屬下,與你平坐為,等本聖又有何不可?”冰噬此言一出,那些個不知禮數的後生小輩紛紛站至冰噬身後,原先因為威壓對我敬畏轉為冰噬的恭敬。
殿堂之下,形勢已漸明朗,九位域主是冰噬的人,加上隱域共十二人未叛主,剩餘十一位則是態度不明朗之人。看來邕合他們做的不錯,至少讓部分跟隨了冰噬的域主有了動搖之心。
冰封冰靈也算是沉得住氣,並沒有因為冰噬的番言論便被激怒,君澤更是不講冰噬看在眼裡。冰噬大約不知道我們此刻看他,也不過是如看跳樑小醜一般,他現在這般比起花玲瓏都是差了許多。
“尊主怎麼不說話?可是想明白,將尊主之位讓本聖坐坐了?”冰噬見我並不言語,大約是覺的我怕了他。
也不知道他這種自以為是的認為,是誰給了他膽子,又是誰給了他這般自信。
“本尊只是想見見如跳樑小醜般的你,能夠翻出多大的浪花,可你倒是讓本尊失望了。”我回道,對冰噬,我大約也只剩下輕蔑之意甚了。
“所說本聖讓你失望了,難道尊主就不曾他人失望嗎?”冰噬反駁道,“尊主扔下九剎三千年餘年,一回九剎便是屠了花氏,現在召集眾域主到這九剎宮不就是為了重掌權勢麼?若有不臣服者,尊主要如何?殺無赦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