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臻和那些花氏族人這般做倒不是為了花氏一族求情,大概是覺得花氏有負隱域,有負曾經對我之諾,我揚手示意花臻等人起來。
“呵,你得意了?又收了這麼一條忠心耿耿的狗,就是不知道你何時又會過河拆橋,翻臉無情了。”花枝月笑道,我留她到現在,算是我做的很不正確的一個決定,花玲瓏尚有一絲本性還在,這花枝月卻始終是冥頑不靈。
“這般冥頑不靈,可真是礙眼。”君澤道,神色微怒,隨即一掌過去便散了花枝月的魔引,廢了她修為,花枝月口吐鮮血,暈死過去。
君澤向來是個有分寸之人,這般在人前動怒我還是第一回見得,大約是花枝月這般說我,君澤聽著不悅,便動了手。
早已一語不發的花玲瓏此刻像是明白了什麼,她吃力撐著身子跪了下來,也朝我扣了三個頭,而後盤腿坐再地上。她以魔引和自毀修為為代價,自行將她體內的冰藍之花逼出體內,她額上那冰藍之花印記忽明忽滅,不多時那如夢似幻的冰藍之花便由花玲瓏的頭頂顯現,與隱域的域主令一同飛入我的手中。
我著了倒地不起的花玲瓏,倒是沒有先前那般厭惡了,將隱域的域主令交由穗媛,穗媛單膝跪下,雙收慎重的接過域主令,道了句定不負尊主信任。
我看向花臻問道:“我這般做,你可有不滿?”
“回尊主,花臻並無不滿,多謝尊主恩寬。”花臻行禮回道。
“你們可有不滿?”我看向那一眾花氏族人問道。
“花氏舊部叩見新域主。”那一眾花氏族人單膝跪下,紛紛叩見新域主。
“隱域之事已定,未來隱域如何,便由你們鑄就。隱域已有新主,我便也不插手後續之事,不過那花玲瓏已有悔意,我也應諾他人,留她一命,你們記著便是。”我道,算是正式授予穗媛身為隱域新主的權利。
穗媛和花臻率先領命,其餘花氏舊也跟著領命回了句:謹遵尊主之令,不負尊主信任。
我抬頭看了看夜色,月亮已掛於中天,褪去了血色,成了一輪皎皎皓月,像是洗盡鉛華一般照耀著破敗不堪的花氏府邸。我看向君澤,自然而然的拉起了君澤的手道:“既然來九剎,那麼主城也陪我走一遭吧。”
“能得阿么相邀,這是君澤的榮幸。”君澤淺笑著回道,同時回握住我的手。
我和君澤回到奼紫樓時,冰靈與邕合他們已然就座,正在談論什麼。淺色和泠涯也在同一張桌子喝酒品茗,朝冰靈他們點頭示意後,我便被淺色叫了過去。
淺色嘻嘻一笑,朝我眨了眨眼,讓我細細看看泠涯。我狐疑的朝泠涯看去,只見泠涯面色酡紅,端起酒杯,一般又一杯的喝著花露,顯然泠涯是醉了。上官飛雲倒了清茶遞給泠涯,泠涯接過茶杯,只喝了一口便不願意喝了,轉而又繼續喝著花露。
醉了酒的泠涯哪裡還有半分冰冷之意,只讓人覺得嬌憨無限,讓人忍不住想逗弄。
“淺色,你還真有些本事。”我道,對淺色大有誇獎之意。
“那是自然,平日裡我怎麼哄他騙喝酒,他一律不喝,這回我便將花露倒入茶水之中騙他是新茶。他倒是喝了,不過還真是沾酒便醉。”淺色得意的笑道,說著她還一邊都弄起泠涯來。
我看著得趣,便用術法變了一隻牡丹花,打算也去逗逗泠涯,君澤知道我的想法沉著臉色拽著我的手,不讓我前去逗弄泠涯。
“我就是想看看泠涯吃不吃這牡丹花。”我朝君澤道,想讓他鬆開我的手。
但君澤並沒有鬆開我的手,沉著的臉色褪去,輕笑出聲的道了句:“阿么,泠涯非牛,不嚼牡丹。”
我瞭然的點點頭,不過還是想證實一下君澤的話,便將那牡丹花遞給了淺色,淺色知我意思,笑嘻嘻的將那牡丹花接了過去。
泠涯確實不嚼牡丹,淺色將那牡丹花遞到泠涯唇邊,泠涯只是嗅了嗅花香,便伸手一把搶過那牡丹花,在淺色還來不及反應之時便一把抱住淺色,死死的將淺色摟緊在自己懷中。他憨笑著將手中的牡丹花插在了淺色的青絲之中,還目不轉睛的盯著淺色直道:好看。
淺色大約是一時懵住了,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待回過神來便掙扎著想要推開泠涯。卻不想泠涯將淺色抱得更緊了,淺色哪能願意,便掙扎的厲害,泠涯見狀直接用雙手捧住了淺色的臉。
原本就懵的淺色更懵了,她的眼睛睜的很圓,就這麼懵懵的看著泠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