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色聽我加重的語氣,臉上也沒了半絲笑意,終於不在說起東里。
“你真的不回九剎了?”半響,淺色又開口問道。
“還不到時候,其實便是回去了,也不會和以前一樣了。”我回道,畢竟心境不同了,更何況這九瓏待著也也並沒什麼不好。
“你若在不回去,九剎不知道該亂成什麼樣子了,還有那花氏一族也太不像話了,尤其是那聖女,哪裡還有半分聖女的樣子,她那冰藍之花你還要留著?”淺色微微皺眉道。
“亂便先亂著,這是冰封的歷練,至於花玲瓏那冰藍之花我定是要摘的,那花氏一族也是要收拾的。”我淡淡道,放下酒杯,看著沉思的淺色又問道:“花玲瓏如何惹到你了?”
“不識好歹,竟用了禁術妄想強取我那小火兒的元丹,我小火兒的元丹可是她想取便能取的?更可笑的是,她竟還指責我的不是,我還從未見過這般厚顏無恥之人。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豈會輕易饒過她。”淺色眉頭皺的更厲害了,手指緊緊的掐住酒杯。
“淺色,別捏壞了我的酒杯,就剩那麼三隻了。”我調侃到,難得見有人能將淺色氣成這樣,“你下次可以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不打死就行,要花氏一族連根拔起我還需要她。”
“我這個人向來有仇必報,傾城,他日你要拔起花氏一族之時,可別忘了我。”
“你是碧水天之人,若非天定,你們不能插手四界之事,你當知道此事。”
“只是對花玲瓏落井下石罷了,算不上插手。”
我笑了笑,淺色的話我倒也沒法反駁。
“傾城,你可是遇到心儀之人了?”淺色突然問到,差點將我喝進去的酒又嗆了出來。
“為何這麼問?”我眼神睨著她,有些莫名其妙。
“這回見你,你與往日可是大不一樣了,你這本是冷情之人,卻生了暖意,自然是有人改變了你才是。”淺色笑的有些曖昧不明。
“你怎知不是你眼拙了?”我反問道。
“傾城,你這人好生無趣。”淺色收起曖昧的笑意,將頭歪至一旁,不再搭理我。
我看著淺色有些發笑,若不是早早便識得她,我定然不相信她曾經是掌管祭火的司火上仙,“你若是要問我是不是心儀之人,我尚不能告訴你,因為我也不清楚算不算是。但若是你覺得我真的變了,那麼這變化大抵應該是他之故。”
“罷了,我若是再問你,你又該說我得寸進尺了。”淺色將頭撇了回來,又開始笑了。
我和淺色在樓上喝了一整夜的酒,酒興上來,將珍藏多年的雪棠果全都拿出來做了下酒之物。後來便開始說著這些年在碧水天發生的事情,還說我沉睡頭的五百年她總會不記得而跑去九剎找我喝酒,結果每每遇到的都是一個男人,初時她還以為我轉了性,鬧了不少笑話。
以前我覺得與淺色的關係僅僅就是性子相似的酒友罷了,現在想想便覺得我與她的關係遠不止那麼淡薄,應算得上是至交好友了。
天色漸明,天邊泛起雲霞,淺色趴在矮桌上,醉意朦朧。我本來是想將淺色送去客房休息,不過淺色那隻畢方倒是不贊同。
“尊主,主人已出來多時她該回去了。”畢方開口,言語裡沒有過多的情緒。
“罷了,淺色平日裡倒是承蒙你照顧了。”我笑道。
畢方聽後,眼中開始生了幾分不好意思,連連點頭,與我告別後將淺色帶回了碧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