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玉蓉忍著不適受詔前去西外宮門外候駕。
遠遠的看見皇帝、常琴、程奉泉等五人縱馬而來,馬後還有一頂宮中女眷乘坐的青尼小轎。
五人策馬來到宮門,並未下馬,皇帝一身窄衣窄袖紫色繡龍勁裝,腰間一把略顯樸素的七尺長劍,在一匹黑色的高頭大馬上分外惹眼。再看其他幾人,程奉泉和常琴都認識,最後面的兩個俊秀少年倒是從來沒見過。尤其是其中一個嘴角那抹邪魅的笑意很讓人不舒服。
皇帝笑吟吟的柔聲問道,“身體是不是不舒服。都怪朕昨日唐突了。”
沒想到他會當著這麼多人,說如此曖昧的話。玉蓉素白的臉霎時羞臊的通紅,昨天的畫面種種皆不堪入目。他低下頭並不說話。
“哈哈哈哈好久沒看到玉蓉昭儀如此害羞了,真是人比花嬌,朕又唐突美人了。”
常琴滿面尷尬也不敢催促行程,程奉泉心內一度鄙夷這個魅惑皇帝的前太子,只是面上不露分毫。司徒見狀也害羞的看向別處,只有不動聲色的子玉靜靜的看著玉蓉。
皇帝看他雪白的頸子都開始泛紅,知道是玩笑開過了。於是下馬來到他身邊,“你不覺得這匹馬很熟悉嗎”
玉蓉也想轉移話題,轉頭看向那匹健壯的黑馬。怎麼能不熟悉,這是生辰時父皇送的,只是因為體弱,很少騎馬。但是沒少去禦馬園給他餵食。
多年的回憶如同洪流,他只是低聲說道,“並不認識。”
皇帝莞爾一笑,“朕說也是,就是一匹普通駿馬而已,改日讓它去邊疆服役便是。”
玉容咬咬牙沒有說話。
皇帝自討無趣,特意尋來逗他開心,他到裝作不認識。
“今日朕與愛卿們要去閔王府乘涼飲宴。你一同隨行。”
說罷皇帝騎馬與眾人先行,他自覺的進入青尼小轎內,任由轎夫抬著。不一會兒外面傳來馬蹄得得的聲音。
他掀開轎簾,看到了那抹邪魅的笑。
“陛下派子玉前來護送。”聲音清脆有禮。
“勞煩大人了。”原來是怕他跑了。玉蓉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一路行來,驕陽似火,眾人又渴又熱,尤其是策馬而行,揮汗如雨。終於進了閔王府,一行人下了馬,乘著小船到了早已經備好酒菜的湖心亭中。就等著後面的子玉二人了。
“先飲一些蓮子湯去去暑氣。”皇帝連喝了兩碗,就命人將冰鎮葡萄端上來。
大家吃喝方罷,遠遠見一俊秀的玄衣少年帶著一個秀麗的白衫青年款款行到岸邊。岸邊並沒有船舶,皇帝微笑著跟玉蓉揮手,示意他們快快過來。
程奉泉卻一直盯著子玉,彷彿隔著一湖碧荷都能清楚的看到他嘴邊邪魅的笑。他下意識的摸了摸左袖。
子玉看到湖心亭中皇帝在揮手,笑道,“別讓陛下等著急了,玉蓉昭儀,子玉失禮了。”不見他怎麼動手,已經將人打橫抱進懷中。
玉蓉雖然高挑,但是清瘦,這樣一抱,倒一點不違和。反倒是從湖心亭角度看過來,畫面唯美的不似人間。
玄衣少年長相俊美,身姿優雅,輕輕抱著秀美端麗的佳人,在岸邊右腳點地,躍身而起,淩空連踩湖中碧葉蓮蕊,如一隻白鶴從天上飛來。
這一幕驚掉了司徒嘴裡的葡萄,也讓皇帝暗暗贊賞。只有程奉泉握著左袖的手青筋外露,那日比試他還未盡全力。
子玉抱著玉蓉輕身飛落湖心亭中,直到被緩緩放下,人還是沒回過神兒來,轉身去看這碧湖,真不敢相信,剛才竟然飛了過來。
皇帝拍手贊賞子玉的輕功。子玉但笑不語。
人到齊了,婢女們送上拭汗的手帕。玉蓉剛剛收到驚嚇,滿額的冷汗,皇帝悉心為他擦拭。司徒和常琴也拭手擦汗。
子玉剛要舉起蓮子湯,冷不防伸過來一雙手,她本能的擋開,白色汗巾飄然落地。程奉泉冷著一張臉,“烈日炎炎,子玉大人難道不用擦汗嗎。”
子玉放下隔檔的右臂,挑起嘴角一笑,“我有內力護體,不懼冷熱,倒是程大統領應該好好擦拭才對。”說完隨手扔過去一塊汗巾,程奉泉借機,將左手刀甩出,軟鏈一收,將堪堪躲過一擊的子玉後背衣服劃破,裡面依稀可見白玉一般的肌膚上布滿了金線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