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遷見過大司命。”墨離遷向這個看起來比自己仍年輕的長輩規矩地行禮。
大司命微微頷首,望見墨離遷身後仍在齜牙咧嘴的浮於野。
“我的徒兒怎成這個模樣了。”大司命言語輕佻,卻無半分擔心之意。
“司命見笑,浮於野癔症發作,還請大司命搭救。”
“進來吧。”
——
大司命翻掌變幻出星晶,捻指引去流光,那星晶便在浮於野的額間輕輕化去。
頃刻,他猙獰的面目也逐漸平靜,安詳地昏睡過去。
“他的癔症明明還差幾年才會發作,為何提前了?”大司命落座,疑惑看向一旁的墨離遷。
“他...約是因林夕之事執念,最近心緒不穩。司命,浮於野沒事罷?”
大司命長眉微皺,輕掐手指默算,忽而輕笑。
“孤龍入命?有趣。離遷,不必擔心,我的徒兒可不是短命鬼。”大司命話鋒一轉,一臉壞笑地盯著墨離遷。
“不說我徒弟了,我看你像是紅鸞星動啊?何時帶你那小徒弟來見見我這老人家?”
墨離遷看著笑容無害的大司命,分外無語。
“大司命莫取笑晚輩。”
“真無趣!我可提醒你一句,那位姑娘,可傷不得。”
大司命眼底笑意少了幾分,忽然清冷地看著墨離遷,“身體髮膚還是外物,傷了便傷了。萬萬不可的是,傷其心。”
墨離遷不由一怔,雙眸卻磊落地與大司命對視,“既為她師,定然不會。”。
“更何況...我怎捨得。”他後一句語氣甚微,大司命並未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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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乎仍有疑惑?是不是為了手上的木鐲?”大司命話題跳脫得厲害,似乎一點不在意墨離遷的回答。
“是。”
“你這小徒弟卻是不怕疼啊。竟然簽下‘父子之法’,替你償傷。”
“你說的是東海龍族的那個術法?”
“嘖嘖,竟還簽下了一百年的契法。離遷你竟忍心讓你徒兒受這種痛苦啊?”
大司命目不轉睛地盯著墨離遷的鐲子,笑著嘆息。
“一百年...?可我並未答應過她此種契約。”墨離遷長眉緊蹙,卻忽然想起什麼。
“這個鐲子便是契約?”
“哈哈。沒想到你的小徒兒竟能騙過你。你接受了她送的鐲子,便同樣也接受了附在上面的契法。”大司命似乎覺得有趣,笑容更是燦爛了不少。
墨離遷一言不發,朝大司命復行一禮。“多謝大司命解惑,晚輩先告辭。”
大司命擺擺手,墨離遷便瞬時消失不見。
他緩緩走回床榻前,浮於野仍在昏睡。
大司命從袖中掏出一物什,沉下目光,細細摩挲。
“既是能得你的讚賞,我理應要去見見的。”
“或許,所謂的變數便是最不起眼的一粒微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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