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羅在白玉圓桌上變幻出一青玉盤,圓如滿月,裡頭盛滿了澈淨的水。
她捻指輕念,輕捲袖口,伸手從青玉盤中取出一物,是一水晶罐。
透明的罐中裝著周身暗紅,葉尾青綠的茶葉。
“師傅這是?你珍藏的水尋月?”
“是啊,徒兒,我自己都捨不得喝呢。”武羅不捨地輕撫著罐子。
“這茶可以幫曉曉清除瘴氣麼?”長流疑惑。
“是的。你知道一個人什麼時候應是最清醒的麼?”
“徒兒不知,但求師傅解惑。”
“初生之時與將死之時。初生之時,帶著純粹之心看見世界,故而清醒;
將死之時,帶著無執之心重溫昨日,故而清醒。
但初生之時不能言語,將死之時更難道之。
所以醒世之言少矣。
這茶啊,是我一個已經過世的朋友所留予我的,是他用他的清明換來的。
唯此一罐。”
“師傅,聽不懂啊。”
長流無奈,師傅一旦深奧之時,不知說啥,讓他頭大。
“罷了罷了,喝便是了。只是喝了到她能醒來大約需要十日內。這期間,你要好好看著她。”
“是,師傅。”
——
第一日,安青子孤獨地在長流屋門口徘徊,大門緊鎖,他沒有出來。
第二日,安青子聽見山精們的八卦,長流與一年輕女子於某處雙修。
第三日,安青子打聽到,那女子算是長流的青梅竹馬,久別重逢。
第四日,武羅上神心血來潮安青子打通經脈,調理法息,她卻數次走神以致反噬,吐了一地的血。
第五日,安青子坐在長流門前的樹上,只為想從窗中窺得他的一面。
轉眼七日,花曉曉終於從大夢中醒來。
“你醒了?”長流看著她,懇切問道。
“長流謝謝你.......讓大家擔心了。”
“你知不知道,瘴氣竟然已侵染你心脈,你到底因何而痴...”長流輕皺俊眉,卻是不解。
“我也應該與你和武羅上神交代的。”花曉曉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