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貴知道,自己此時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了,自己的前途,沒了!
自己的未來,沒了!
絕望之下,葉大貴悶聲不響地仰天倒下,昏了過去。
“我的兒啊!”葉大娘的慘叫,很快被眾人的喧譁給壓了下去。
眾人譁然,然後就聽到下面稀稀拉拉的嘲笑聲:“啊喲,這是沒臉見人了,直接暈倒算數!”
秦昭也很震驚:當府臺大人如此失態地對這位老夫子行禮的時候,他就意識到:從頭到尾,這位老夫子是真正有大才的,而自己曾經十分信任的葉大貴,是真的說了謊話!
他煽動自己為他奔走,卻壓根沒考慮過自己會不會因此受到牽連!
如此“好友”,讓人心寒!
府臺大人義正詞嚴地宣讀了對葉大貴的判決:葉大貴年少輕狂,口出狂言,汙衊造謠,德行有虧,念其尚未成年,即日起,終生不許參加科舉考試,著家人領回家去好生教導。
按理來說,這判決算是極輕了:沒有任何懲罰,只是不允許參加科舉入仕。
可是葉蓁聽得卻十分解氣:對於葉大貴這種眼高於頂的人來說,不能參加科舉,不能入仕,就已經是對他最大的懲罰了,殺人誅心啊!
因為葉大貴這一場鬧騰,讓所有昭平縣的人都知道了:紅葉鎮的紅葉書院老夫子,兩個月教匯出了十八個童生的老夫子,竟然還是府臺大人的老師!
如此厲害的老夫子,誰家孩子不想成為他的學生?
由其是縣城有名的富戶大公子秦昭還當場退出了縣學,想要加入紅葉書院讀書,這更引起了一股從縣學退學,前往紅葉書院的風潮!
於是葉家村再一次人流如織。
而這些人裡面,也有府臺大人的兩個兒子。
府臺大人一回到府城,立刻就命令家裡的夫人:“趕快讓大郎和二郎從現在的嶺南書院退學,去昭平縣的紅葉書院讀書。”
夫人大吃一驚:“你是不是瘋了?昭平縣的紅葉書院是什麼窮鄉僻壤的地方?好好兒的嶺南書院不上,去那裡幹什麼?”
府臺大人只一句話,就成功讓家裡的夫人閉了嘴:“我說給你聽,你不許漏出去一個字!紅葉書院的夫子,就是剛剛致仕的陸老宰輔!”
府臺的老婆頓時瞪大了眼睛,捂住了嘴,不敢置信地低聲驚呼:“怎麼可能!怎麼……”
府臺大人眼睛一瞪:“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快快去辦!”
“可是不告訴他們原因,大郎和二郎不願意怎麼辦?”府臺夫人為難道。
“就說是我說的,若是不去,逐出家門!”府臺大人一言而決,拂袖而去。
這話一說,府臺大人的兩個孩子就這麼去了紅葉書院。
不光是府臺大人的兩個孩子,府臺夫人交好的幾家夫人也都得到了訊息,紛紛來問。
府臺夫人不敢明說,卻可以暗示:“那位老夫子,是了不得的,我家老爺說了,大郎和二郎若是不去,就要被逐出家門。你們可以看著辦,我可什麼都沒說。”
如此神神秘秘的,大家更是緊張:若是不去,錯過了好事怎麼辦?
總不能府臺大人拿著自家兒子們的前程去忽悠人?!
於是又有十幾家府城的公子們在家人的護送下,車馬喧騰地往紅葉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