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卻有三個少年,翟星空、王京墨、房子仲,他們三人是司徒翟讓、副將王儒信以及元帥左長史房彥藻之子。他們三人一起,卻是雄姿英發,只拿一根竹劍,又道保家衛國。三人意氣風發,可是風流。
“星空,你怎麼在這兒啊,我,我還以為你!”王京墨看著莫相問,卻是有些忍不住地哭了出來。可很快,他的目光就放在了他的腳上,他有些驚了,他看著莫相問的雙腳,他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星,星空,你的腳!這是怎麼回事!?”他最後的話語已將近怒吼,他實在不願相信。
莫相問倒是無所謂的笑了笑,他道:“只是斷了一條腿而已,至少,我活下來了!”
“你們?”看著王京墨停手,又看向莫相問,那一旁的蘇木眼中卻有些異樣,她道:“你們當我這兒是菜市場嘛!”蘇木的臉,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此刻站在蘇木一旁的妖婆婆很明顯的感受到他的憤怒。
“蘇木!這個名字倒是有些意思!”莫相問露出一個笑容,他道:“但也太直白了吧!”
蘇木沒有說話,只是臉色更加陰沉,倒是他剛剛相認的王京墨道:“怎麼,星空,你認識她?”
莫相問只笑了笑,道:“不僅僅是我認識,京墨,你也認識!”王京墨疑惑,自己怎麼可能認識,面對這一張陌生的臉,為何自己沒有任何的印象?只見莫相問繼續道:“是吧,李青黛公主!”
“青黛!?”王京墨嚇了一跳,他看向蘇木,這一張臉上,怎麼也找不到公主的影子。
莫相問卻搖頭苦笑,他當然也只是自己的猜測,但徐慰帶來的答案已經證明了一切。又想起了青蘭,莫相問不由無奈一嘆,這也是今日自己沒有帶她前來的原因。而蘇木聽了莫相問的話語,抖動起了肩來,她的嘴中發出了笑聲,似悽慘,似陰冷。一旁的妖婆婆見狀不由擔心道:“掌櫃的!”
“呵,呵呵,真不愧是你啊,翟星空。”陰冷的笑聲響起,蘇木的眼中散發出一絲陰柔,她道:“翟星空,你說你當時死了有多好啊,我為你哭泣,為你傷心。”蘇木的臉上換成了一個慘然的笑容,她道:“翟星空,你說你當你翟家為何造反,我明明這麼擔心你,你可知道當時我與青蘭妹妹可是為了你與父皇決議,茶飯不思,甚至青蘭妹妹都為你離開了皇宮,可你呢,你為你所謂的洗刷冤屈,你還得整個大魏都成了李世民的犧牲品!”蘇木臉上流下兩行清淚,她看向王京墨,她道:“還有你,我倒是將你忘了,當年的事,你跑了,可你知道你害了多少人嘛!哈哈哈,正好,今天你們二人都來了!”
蘇木越說越是激動,她的目光之中,散發出讓人寒冷的氣息。只是莫相問一陣苦笑,他又何嘗想過如此呢,只是發生的一切逼得他不得不如此,不是嘛。而在場的人,更為傷心的,卻是王京墨,為什麼會是他?因為他是唯一一個受到牽連卻又相安無事的人。許是知道了什麼,在那三日前,王儒信便叫王京墨去往了遠處辦事,等他辦完之後,瓦崗的噩耗就已傳來,他悲痛欲絕,好幾次的喬裝打扮,都被守城官兵發現,他根本回不去瓦崗,他甚至都不能見上自己父親、好友的最後一面。
整日的以淚洗面,王京墨的心中並沒有好受,他只道自己的無能,不能救出自己的家人朋友,他甚至好幾次的都想死去,直到那一日,他遇見了她。她玉口輕齒,道:“死亡的意義是什麼?去告訴死者自己什麼也做不了?自己就是一個懦夫?死,不過一瞬間的事,可活著,卻要考慮一輩子。”她輕輕地搖了搖頭,道:“你若想死,我不攔你,但你如果能夠知道自己為何而死那便最好。”
“你究竟是誰?”他道。這一刻,他好似有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義,不是為了他們而死,而死為了他們而活。他笑了笑,笑剛才的自己那般的傻氣,若自己真死了去,那他們又該如何。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你為誰而活。”她走了,沒有說出自己的姓名,但她的確救了他一命。望著她離去的方向,那是川蜀,他也來到川蜀。直到瓦崗被李世民攻破的訊息傳來。
望著眼前陌生的面孔,他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不是李青黛,可莫相問說了她就是,那他就相信她是。王京墨望向蘇木,他輕笑一聲,似嘲諷,似失落。他道:“青黛,真的是你嘛?呵,是啊,一切都是因為自己,明明可以,明明可以和大家在一起的,為何,我要跑,為何?”
王京墨的眼角已有淚珠,是悔恨,是痛苦。他對自己感到失望,痛恨著如此的自己,就在這時,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是莫相問,莫相問拍了拍他的肩,他笑道:“就算你留下來也改變不了什麼!”
王京墨的涕零,莫相問的無奈,蘇木的憤怒,他們三人之間的糾葛,讓人難以理清,但徐慰不想知道這些,他只想知道自己的東西在何處,他道:“我的東西呢?昨日我交出的板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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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打破了三人之間的沉默,莫相問自嘲一笑,他道:“青黛,你為何變成了如此的模樣?”
王京墨也疑惑地望了過去,他們三人就好像商量好的一般,將徐慰的話完全的無視掉,他們二人看向蘇木,蘇木卻是一笑,好似在笑他們的無知一般,她道:“我當然是為了你們變成的這般模樣。”
莫相問皺了皺眉,他心中暗道,蘇木這般模樣可不像是易容的效果,但他知道,蘇木還有著自己的秘密。可就在這時,只聽見一聲笛聲傳來,似哀惆,似淒涼。那道一聲心哀漠笛之音,莫相問知道了來人是誰了,不只是他,王京墨也想起了那一刻的三位少年,他也是那般的儒雅。
“你們,還來做什麼!”他的話語很冷,沒有一絲感情,沒有一絲憤怒,而這更說明了他的怒火。
“子仲!”王京墨有些不敢相信,當日,城破的訊息傳來,他的戰死沙場的噩耗也隨之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