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太太的眼中,閃過無盡的愧悔之色。
她真的是老眼昏花了,一個散發著,刺目光芒的寶貝,擺在她的面前。
她竟是視而不見。
她想起了,小時候,鄭昊興高采烈地舉著,考試優勝或者各種獎品,想要在她面前,獲得誇耀的時候,她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
她似乎聽說過,有商業上的夥伴,在她的面前,誇獎過鄭昊,在哪家著名的國際商報上,發表過什麼轟動性的文章,稱他為一個難得一見的奇才。
她當時,覺得,是對方為了討好她,才對一個黃口小兒,如此的讚譽,也就不以為意。
現在回想起來,鄭昊的聰明,還真的是從小就擺在那裡的。
因為,她恨鄭昊的母親和鄭昊的爸爸之事,所以,將恨意,轉移到鄭昊的身上。
一直選擇性地對鄭昊忽視。
這隻怕是她做過的,最愚蠢之事吧?
鄭昊看著鄭老太太變幻莫測的眼神,依然用只有她才能聽到的聲音,道:“老太太,我想最後一次問您。我的爺爺,我的父親,還有我的母親,真的是死於您的手上嗎?”
鄭老太太好不容易鎮定下來,不再顫抖的身軀,又在不可控制地微微發顫起來。
鄭昊呵呵一笑,道:“您也不用擔心,事到無今,你對我來說,只是一個無愛無恨,無關緊張,一個挺單純的老人家而已。任何事情,都不會改變,我對你的感覺。我只是覺得,確認事實,總比,不確定的猜想,要好。”
鄭老太太閉上眼睛,道:“給我一杯水!”
鄭昊對著一名隊員點頭,那名隊員指著一名女傭,給鄭老太太端來了一杯開水。
鄭老太太喝了一口,似乎平靜了一些,才虛弱地道:“沒錯!他們都是死在我手上。你爺爺和你母親之事,我想,不用我說了。這要怪我的二兒子,你的父親。他······從小就不跟我親,跟你的爺爺親。可能是,你爺爺才能給他想要的東西,比如,鄭氏的繼承權。你的父親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他想要成為鄭氏集團的掌控者,讓鄭氏集團,純粹由姓鄭的人掌控,將我的孃家人,還有我對集團的影響,消除掉。”
鄭昊微微錯愕。
鄭老太太好像已經真的平靜下來,道:“為了成為這個繼承人,他同你大伯,各使手段,在你爺爺面前爭寵。我和我的孃家人,掌握著鄭氏集團的命脈,管理著鄭氏集團的核心部門。我的孃家人,確實從鄭氏集團,拿到了,不少的好處。但是,我並不認為,這有什麼問題。然而,你父親,卻同我對著幹,為此,我們爭吵過無數次。後來,得知,他竟是卑鄙無恥到,連他親媽都不顧了,把妻子,晉獻給······”
鄭老太太說到此處,激動得臉都紅了起來,身軀又顫抖起來。
鄭宇等人,想要靠近過來,聽清楚他們說什麼,卻是被鄭昊的人,給果斷擋在前面,反而將他們逼得又退後了幾步。
鄭昊臉上沒有絲毫的波瀾,反而安慰鄭老太太,道:“老太太,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經隨著他們的離去,而不再有意義。您也看開一點,把它平靜地說出來,就行了。”
鄭老太太一愣,道:“你真的那般大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