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山急了，道：“這兩種啊，曉霧，都不能幹呀。奶奶私底下求我了。是真的求我。她在電話那頭哭了。一個即將入土的老人家，哭了。曉霧，她是我媽呀。我不希望她流落街頭啊！”
大廳安靜下來，鄭昊和龍小甜等人，都沒有說話。
吳淑蘭點頭，道：“是啊，曉霧。奶奶罵我們，罵著罵著，她的聲音就哽咽了。她只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家。她最後，求我們，來找你說情。曉霧，你的心腸，真的硬到這種程度了嗎？還是我們的曉霧嗎？”
司曉霧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良久，才道：“爸！媽！你們不要說了。善惡不分年高的。快要死了，就能肆無忌憚地傷害別人嗎？做任何事情，都要負責任的。我就問你們一句話，要是我被他們害死了，你們會怎麼做？”
司山和吳淑蘭一怔，道：“奶奶怎麼會害死你呢，你是她的孫女啊，是她的後代。相信我，你們可能是真的有誤會。”
“爸！媽！真的別說了！”司曉霧擺手，道：“我不想真的在你們心裡，破壞那些，你們認為是親人的人的形象。若不是把我逼得急了，傷得深了。我是不會對他們下手的。我允許你們接濟破產後的他們。你們吃飯沒有？來人，加副碗筷。”
司山和吳淑蘭看到有傭人，在他們面前的桌面上擺上碗筷的時候，身軀微微的一愣，齊齊地退後兩步，正要噗通一聲跪倒，卻是察覺到，雖然屈膝了，卻是跪不下去。
鄭小願和彼得鄭，一人一個，抓住他們的胳膊，穩穩地提住他們。
他們想要掙扎，卻是掙扎不脫。
司曉霧嘆了口氣，道：“我看，你們也不餓嘛，那就回去休息吧！要是你不想面對司氏一族之人，我可以安排，將你們送去英倫照顧曉春。”
司山和吳淑蘭終於是明白了，這一回，司曉霧確實是心如鐵石，不會再改變主意。
他們對視一眼，站直了身體，道：“放開我，我們要走！”
彼得鄭和鄭小願鬆手，司山和吳淑蘭看了司曉霧一眼，一跺腳，兩人轉身就走了。
鄭昊看著心情開始變得有些沉重的司曉霧，道：“曉霧，我覺得，你對他們，是不是，狠了一些？”
司曉霧搖了搖頭，看向鄭小願，道：“小願，以前，你們對付，要傷害鄭昊的人，一般採用什麼方式？”
鄭小願聲音平淡，道：“死得一乾二淨，我們才會覺得，真的安全。”
“看吧！”司曉霧露出頗有幾分心酸的笑，道：“我對待他們，已經非常仁慈了。彼得和小願，可能都在心裡對我不滿呢！”
彼得鄭和鄭小願趕緊躬身，道：“夫人，我們不敢！”
司曉霧連忙擺手，道：“彼得！小願！我沒有要說你們的意思，你們，是我和鄭昊的家人，最親的家人。我有時候，覺得，甚至比不上你們，來得更愛鄭昊。”
彼得鄭和鄭小願一愣，一時無言。
鄭昊眉頭微皺，道：“曉霧，不一樣的。那是你的親人。你實在沒有必要這樣對比，因此而自責。他們就算是想對我不利，事實上，也不可能傷害得了我。”
司曉霧再次閉上眼睛，道：“什麼親人，你們也看到，剛剛，我的父母，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仇人一樣。我做錯了什麼？那些人，自恃是我的親人，看準我的心慈手軟，就能肆意妄為，甚至想要害我和我丈夫的性命。我只不過是合理反擊而已，而且手下留情了······我真的不覺得，做錯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