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昊的異常,更是引起郝水田的擔憂。
很明顯,這不僅是郝天天的親人,還是特別親那種。
她急著解釋,道:“我可沒有虧待過她!至少,我是什麼樣的生活,她就過著什麼樣的生活。要不是跟我走,她還有可能餓死呢。她當時十二歲了,也懂事了,聊天的時候,她是知道有些親戚的,可是,她沒有去找他們,就願意跟著我四處流浪。撿破爛,偶爾碰到不嫌棄的客人,賺點皮肉的錢,滋潤一下生活這樣子。”
彼得鄭沒有見過鄭昊溼過眼眶的,無論碰到什麼情況,鄭昊總是淡定自若,化險為夷。
他也一再地對他們說,眼淚是最沒有意義的東西,會使人變得極其心軟,會矇蔽人的雙眼,無益於事情的進展。
但是,因為聽到何代的家人,處境如此的不堪,深深的內疚,竟是使他失態了。
“先生······”
彼得鄭正想說兩句安慰的話,卻被鄭昊抬手製止了。
鄭昊閉上眼眸,深吸一口氣,再張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恢復了清明,淡淡地開口,道:“她在哪裡?”
郝水田趕緊回答道:“她剛剛才找到一份工作,城東正實街的狂歡ktv當陪酒,我們會在京都逗留一段時間。因為,她的老房子,被人霸佔了。她要賺一些錢來打官司,想要拿回老房子。如果,能要回來,那我們就在京都長住了。”
鄭昊環顧一眼四周,走到窩棚的門口,看到裡面,只有一張雜亂的舊床,有著兩張髒舊被子,一條鐵線上,掛著幾件女裝,一股潮溼的味道中,夾雜著尿噪味,使得他心中又是一陣扯痛。
他重新走到郝水田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郝水田,面無表情地道:“這些,我會問她的。如果,發現你說了謊,你的下場,會非常的悽慘。”
郝水田身體哆嗦了一下,連連點頭道:“我沒有說謊!我們一直都是睡一張床上,雖然互相之間,罵罵咧咧的,但是,感情還是很好的。我沒有虧待她!”
鄭昊對她的話,不置可否,手一抬,彼得鄭鬆開了她的手,沒有再看她一眼,跟著鄭昊往外走去。
郝水田爬起來,趕緊發問道:“不知這位先生,是天天什麼人?”
鄭昊頭也不回地往外走,道:“我是她親哥!”
郝水田一怔,愣住了。
天天那時說過,她哥死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死丫頭,當時就撒謊了嗎?
她哥活得好好的,而且,郝水田總算是從彼得鄭對鄭昊的態度,看出來了,洋人是他的下屬。
能請到洋人作下屬,那必定是非富即貴了。
她摸了摸褲兜裡的那一疊鈔票,隨手就由下屬甩出一萬塊,發財了。
她掏出手機,連撥了幾個電話出去,卻是一直沒有人接聽電話。
半個小時後,天色徹底暗下來,街頭上華燈閃爍,鄭昊帶著彼得鄭走進了狂歡ktv的大門。
ktv大堂處,燈光昏黃,被兩個穿著兔女郎裝的服務員引進去,找到位置坐下之後,彼得鄭向其中一個服務員點了一些小菜,替鄭昊要了一瓶飲料,同時道:“你們這裡,有個陪酒,叫郝天天的,是新來的,叫她過來一趟。”
服務員點頭,便退開去了。
鄭昊環顧周圍,ktv大堂的設定,同酒吧差不多,中間是一個舞臺,上面有人在彈唱著一曲民謠,兩個曼妙的女孩,在跟著節奏起舞。
可能時間尚早,客人並不多,相對於ktv這樣的地方,此時算是安靜的了,只有東北角的一夥男人,各自伴著一個女孩,在吆五喝六,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