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昊知道群體的愚蠢和易於被扇動性。
當一個人的時候,人的理智是很清醒的,但是,當一群人聚在一起,被同一樣東西所鼓動的時候,理智便會被裹挾,變得軟弱無力,人會變得瘋狂而不計後果,重要的是,這種時候,他們眼中,已經沒有了是非對錯,只想著發洩被點燃起來的怒火。
這種時候的人群,極其的危險,敢於去做任何,獨自一人的時候,不敢去做的事情,包括破壞,甚至於殺戮。
鄭昊心知這種時候,必須要下猛劑鎮住人群,免得他們瘋狂,因為,這裡已經擠滿了四五百人。
要做到這一點,也不困難,因為,鄭昊的護龍隊成員,早就混雜在這些人群之中。
鄭昊環顧驚疑不定的眾人,沉聲道:“怎麼樣,誰還要開口的?”
眾人已經懷疑身邊的人,互相之間,警剔地打量著對方,沒人敢於再開口說話。
鄭昊冷哼一聲,看向臉上掛著淚珠,表情驚愕的中年婦女,還有那依然躺於地上的病患,道:“怎麼樣?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吧!誰讓你們來的?”
病患嚥了一口口水,有些底氣不足地道:“你什麼意思?沒人讓我們來,不要以為,用暴力,就能將正義之聲,給壓制下去。雖然人們現在不敢說話,出去之後,你根本就堵不住人們的口。我堅決不向你這樣的惡醫低頭,死也不會。”
中年婦女一咬牙,再次雙手拍著地面,聲音嘶啞地吼道:“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們這些黑心腸的古醫,休想要將莫須有的罪名,反加到我們頭上。試問,誰會性命都不要了,專門來誣陷你?我老公,剛才差點就死了。”
“你叫藍宏,是嗎?”鄭昊已經從處方單上看到病患名,道:“你的病,很輕。如若按照我原來開的方子,不加上蛇毒,一劑下去,就沒有任何的問題。蛇毒絕非方子原有的,我開的方,我知道。誰加上去的,說吧!別讓我說出你的底細來,只會讓你丟臉而已。”
什麼?
藍宏深吸一口氣,咬牙道:“別在這裡危言聳聽!我們夫妻,頂天立地,從來不做虧心事,沒有什麼好丟臉的。你是在欲蓋彌彰。我們不怕你,因為,我們已經報了警。”
中年女人尖聲附和,道:“是的!像你們這些惡醫,必須要清除,不能一粒老鼠屎,毀了整鍋的湯。救死扶傷的天使,都被你們這些惡毒的東西,給玷汙了。我們絕對不會放過你,還有你的幫兇們。你們應該賠的錢,一分都不能少,應該坐的牢,一天也不能落下,等著吧!”
鄭昊呵呵一笑,掏出手機,點開收到的資訊,道:“好!藍宏!田花!這是你們的名字吧?”
兩人對視一眼,微微有些錯愕,很快又鎮定下來。
名字是公開的,只要有心,都能查到,這不算什麼。
田花恨聲道:“沒錯!我們行得正站得正,就是陽光下的人,代表的是正義,絕不會怕了你這種渣滓的威脅恐嚇。我告訴你,只要你跪倒在我丈夫面前,向我的丈夫求饒,賠償我丈夫的醫療費等等合理費用,最多就是以後不能再行醫,我們不會提告,你也就不用坐牢。”
藍宏也開口道:“沒錯!你要想繼續當醫生,那是不可能的。我們這些善良的人,絕不允許你這種把患者之命視作螻蟻的無良醫生,繼續操控我們的生命安全。能不讓你坐牢,已經足夠寬宏大量了。休想要得寸進尺,行醫資格必須吊銷。”
“三分鐘內,你們兩個,會跪在我面前求饒?”
鄭昊的話一出,藍宏和田花差點就笑了,像看傻瓜一樣看著鄭昊。
同樣想笑的,還有人群中一個喬裝打扮的人。
他就是最先開口挑動群體情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