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一名教授也是低聲喝道:“田教授,管好這年輕人,貴客在呢,這病人,各項指數,都極其的危險,能救下來的機率極低,純粹就是看天命。不能給病人任何現實的承諾,要留有餘地,免得引起糾紛。這是從醫的常識,他不懂嗎?”
參與搶救的一箇中年醫生,對鄭昊一個如此年輕的人,在這裡胡說八道,談什麼十拿九穩,也極其的不滿,壓低聲音警告道:“稍微有點經驗的都看得出來,他呼吸心跳血壓,經過這麼大半個小時的搶救,絲毫沒有看到恢復和穩定的希望,你哪裡來的?一旁好好待著!”
田金龍覺得大家對鄭昊的態度不好,但是,就連他也對鄭昊的話存疑,遲疑了一下,低聲道:“你真的有把握?”
鄭昊點頭,道:“他的血液還在緩緩地流動,雖然很慢,還能勉強供給腦部的最低所需,如果換我來,五分鐘內便能讓他醒來,半個小時內,他能步行出院!”
鄭昊壓根就沒理會院長等人的話,說話的聲音,也不像田金龍那樣,輕聲細語,說得只有鄭昊一人能聽到,在場的人,都將他的話,盡收耳中。
如果方才十拿九穩的話,在金院長等人聽來,是湖說八道的話,現在所言,半個小時能步行出院,那就完完全全的把牛吹上天了。
因為,病人在家,因為腿腳疾病,需要人攙扶,方才能走路,即使救活過來,身體必定也非常的虛弱,起身就走是完全不可能的。
金院長急得直跺腳,當著病人家屬,醫生說出來的話,會被當成是一種保證,最易讓人誤會,因而引發糾紛。
如今,醫患關係有些複雜,醫生為了自保,即使有九成的把握,也不敢對病人有肯定的承諾,因為,意外無處不在。
金院長不顧湯中河就在旁邊,厲聲喝道:“你這小子,實在太離譜了。田教授,我一向敬重你,但是,實在忍不了他!立刻讓他滾蛋。”
“這裡都是晉城最好的醫生,每人都有至少十年以上的臨床經驗,沒一個人敢發話,他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在這裡大放厥詞,是幾個意思?藐視我們嗎?”
“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所謂,亂彈琴,豈有此理。田教授,立刻讓他滾!我覺得,試用的機會也要收回。說話太不負責了,根本沒有醫學的常識。如此重病,救回來,必定要臥床休息,豈有可能半個小時就能步行出院。”
田金龍臉色也開始有些難看,因為,以他的專業角度來看,這個病人,能救回來,絕對是一個奇蹟,鄭昊此舉,在專業的資料面前,已經不是自信,而是喪心病狂地吹牛了。
就連他,也開始懷疑鄭昊的醫術,是不是真的有想象中那麼神奇。
鄭昊沒有退讓,反駁道:“你們這樣救的話,救活過來,也是廢了一大半的,自然要臥床三兩個月。我來救,呵呵,結果必定就是我說的。”
金院長終於是怒了,指著鄭昊道:“誰來給我將這小子丟出去,他哪裡是什麼神醫?根本就沒有一點醫學常識。這樣的人,要是來我們醫院,非得天下大亂不可!”
田金龍也覺得鄭昊不像話了,眉頭微皺,道:“鄭昊醫生,你還是先離開吧,至於你來我們醫院的事情,我會再通知你!”
鄭昊一愣,無奈地搖了搖頭。
看來,就連田金龍都懷疑他了。
他走到湯中河面前,道:“湯董,是吧?”
湯中河一直在看著,也覺得這年輕人,太誇張了,畢竟父親有腿病,就算救活過來,恢復原樣,也是要人攙扶才能勉強走上幾步而已。
只是,他莫名地對這年輕人有著某種期待,便微微地點頭,道:“我是湯中河!”
鄭昊微微點頭,道:“出於醫生的本能,除非我沒碰到,碰到要死的,就有把他救活的衝動。我有百分百的把握,把你父親救下來。這裡,只有我一人能做到。你可以問一下金院長,照目前的資料來看,他們有幾成的把握。”
“對不起!湯董!他不是我們醫院的醫生。年輕人,有時候未免過於自大張狂,讓您見笑了!”
金院長按捺不住,差點要跳上來將鄭昊按在地上打一頓了,他刻意地忍住咆哮的衝動,臉色都脹得紅了,指著門口,怒道:“立刻給我滾蛋!想進我們醫院,你這樣的白痴,根本不夠資格!門都沒有!還不走的話,我便叫保安了!”
鄭昊搖了搖頭,轉而對著病人呢喃一句,道:“不是我不救你,而是,看樣子,我同你無緣!”
他轉身就要離去,卻聽到一個聲音道:“等等!”
湯中河轉過臉來,看向金院長道:“院長,你負責地告訴我,我爸,救活的機率,是多少?”
金院長一愣,各個科室的大教授同樣面面相覷,沒人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