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哦。”
阮枝筱……阮枝筱腿一軟,就要哭出來,被燭臺切光忠險險拉住。他捏了捏小姑娘皺成一團的、哭喪著的臉頰,神情卻很輕松:“握手、擁抱、照相,然後拉著我說了很久的話……唔嗯,怎麼說呢,果然不愧是現世的女性,意外的大膽呢。”
阮枝筱:???????
“說著說著還會忍不住落淚,又要喝酒,老實說,稍微讓人有些頭疼呀。”有著黃金瞳的青年若有所思,對上小姑娘目瞪口呆的視線,哄她似的笑了笑,誇道,“還是筱筱乖。”
阮枝筱:…………………………
阮枝筱:果然是被當做牛郎了吧光忠你:)
“不對!”小姑娘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從沙發上竄起來:“那光忠你是怎麼遇到那個阿姨的?!”
“欸?就是去幫忙的一家店裡啊。”燭臺切光忠的神情過於無辜,說出的內容卻很不得了,“以前去買菜的時候遇見的一位先生,推薦我去做的兼職。只要陪客人聊聊天、整理一下店內的衛生就好,總的來說很簡單,時間也不長,就答應了。工作也是現世生活必須的一部分……吧?畢竟大家都在忙,我一個人總是閑著,也不太好呢。”
“……大家都在忙???”
“長谷部君在自學法律和金融的知識,太郎在替一戶人家做安全方面的護衛,三日月殿被模特公司錄用了,藥研忙著學習……”說到這裡,燭臺切光忠又隨手在證件堆裡抽出一張學生證,開啟,是藥研藤四郎的,“對了,幫藥研君也辦好了入學的手續。筱筱以後和藥研君就是同班同學了,要好好相處哦?”
阮枝筱:…………………………
阮枝筱:這個世界翻臉不是人,我需要靜靜:)
萬萬沒想到自己平日裡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時候,家裡的刀子精已經發展到了這一地步,阮枝筱癱回沙發上縮成一小團,感覺大腦放棄思考。因為在家中而沒有刻意束起的頭發被揉得淩亂,她把臉埋在靠枕裡,燭臺切光忠則耐心地坐在旁邊,一邊用手指細細梳理長發,一邊等她反應過來。
終於勉強梳理好思緒,阮枝筱坐起來,拉住疑似失足青年不)的燭臺切光忠的手,皺著臉強笑著斟酌措辭:“光忠……我覺得,你的工作……嗯,我的意思是,既然有身份證件了,那不如咱們去唸成人學校,那個文憑找份正式……工作?”牛郎總不能幹一輩子呀!
“嗯嗯~”失足青年改邪歸正重新做人的態度很好,“不過驟然辭職也不行呢,因為要提前和店長交代,也要和客人好好道別。這是店裡頭的規矩,筱筱可以等一等嗎?”
還好還好,能辭職就還好。然而小姑娘只鬆了半口氣——雖然意外全員都獲得了身份證件可喜可賀,但能做成這件事的“阿姨”本身肯定不簡單,而且剛拿到東西就扭頭辭職,過河拆橋的痕跡是不是會太明顯了……萬一惹惱了對方怎麼辦?
“……光忠,要是你突然辭職了……那個……那個阿姨,會生氣嗎?她脾氣……還好嗎?”拿不準自己叫對方辭職的做法到底是好還是有欠妥當,自覺為人處世不夠成熟,阮枝筱又開始猶豫了。
“唔,的確現在辭職的話,一般人還是會生氣的吧。不過——”點了點小姑娘的鼻尖,燭臺切光忠笑容如常,“那位夫人的話,大抵是不用在意的。”
阮枝筱被點了個正著:“欸?”
“怎麼說呢……嗯,這樣子解釋好像有點奇怪……畢竟我等並非’人類’,身為審神者的筱筱和蘇曉小姐或許不曾察覺,”付喪神如黃金融化凝固而成的眼瞳色澤過於絢爛,不管是他歪著腦袋、食指點在唇上若有所思的模樣,還是半截手套與袖口間裸露的手腕弧度,都在不知不覺中掠奪著觀眾的視線,“作為低階級的信徒方,自然而然地被’神’吸引,程度或深或淺。從而都會導致一定的盲目……吧?”
阮枝筱一愣,那種微妙的感覺又浮現在心頭。
——人類會被“神明”魅惑。
這個設定,她也曉得。
或者更詳細的說明:她寫進過刀審小故事裡。
【又這麼巧嗎……】
【再加上體溫不受外界幹擾之類的小細節。】
【這已經是第三次還是第四次了?】
阮枝筱覺得自己今晚應該去買個彩票,說不準就能中個億萬大獎帶回家,下半輩子都可以安心地做一條鹹魚了。
“那、那就好啦……”彷彿明白當初眼高於頂的林媛,還有班裡那一幹同學、老師,乃至菜市場的大爺大媽都對自家刀子精“一見鐘情”的原因,小姑娘訥訥著應下,總感覺自己這間公寓裡頭,裝了一屋子藍顏禍水,一潑一個準的那種。
放過燭臺切光忠,阮枝筱轉頭又開始一個個詢問各自的“工作”狀況,確定並沒有再出現“失足”事件之後,這才放下心來,恍恍惚惚地吃起晚飯。
當晚,阮枝筱做了一個夢。
她在學校裡上課,上課上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被國木田獨步叫出去。老師臉很黑,一側身,身後竟然是好多好多梨花帶雨、美得各有千秋的小姐姐,一個個拿著她家付喪神的照片就要撲過來討個公道,嚇得她轉身就跑想去找蘇曉救命。結果樓梯口碰到了同樣被人追趕的蘇曉,兩個人被逼上天臺,在牆角抱團取暖瑟瑟發抖。
現場氣氛異常火爆!就在小姐姐們打算按斤稱把付喪神買回家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