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可是能管好一個粟田口48的藥研aniki啊。
雖然說是鄰居,但不知為何兩棟建築被小樹林擋住了,二人不得不沿著路繞了小半圈。阮枝筱還有點納悶,怎麼現代都市還能這種規模搞綠化,但當鄰居的家終於露出全貌,她全都明白了。
——她鄰居的家,是一座神社。
日暮神社。
抬頭仰望漆紅端正的鳥居,不可思議的古老櫻木也闖入視野當中,冬日裡老態龍鐘的枝丫突然枯敗重生:風聲輕緩,從粉白的花苞綻放成盛放的姿態,再由盛轉衰,花瓣如雨,紛紛揚揚地落了滿地,重歸於死氣沉沉。
絢爛而又短暫的奇跡,仿若不可言說的幻夢。
阮枝筱驚得停在原地愣住了。藥研藤四郎沒聽見腳步聲,轉過頭詢問地看她。
【是她看錯了嗎?】
【……最近總是眼花,是太累了嗎?】
藏起那份驚疑不定,阮枝筱含糊地應了聲,繼續跟上去。
好在鄰居是一家很好的人。
神社的管理者是日暮爺爺,一位神神叨叨的老人家,剛見面先熱情地吹了一波神社周邊,然後硬塞了兩個據說叫“四魂之玉”的護身符過來;日暮媽媽很溫柔,是那種傳統的日本女性,賢惠又和藹,贈送了正好在做的小點心當做回禮;這家裡還有一對姐弟,弟弟叫草太,是個小學生;而姐姐——
“欸?真巧,我們是一個學校的呢。”剛剛下課回來,身上還穿著校服,日暮戈薇的眼睛亮亮的,對著比自己小的孩子,很溫柔地放輕了聲音,像個可靠的大姐姐,“阮君對嗎?我念國三,是你的學姐哦。以後在學校裡,也請多指教啦。”
“不,應當說是有勞您,請多指出我的種種不足。”
阮枝筱一緊張就會習慣性輕聲細語,擺出經過練習的大小姐的姿態,像是無害版的豎起了刺的小刺蝟。藥研藤四郎注意到她捏著袖子的發白的指尖,暗忖這一次也該差不多了,便主動上前一步,將話題接下,同新鄰居客套起來。
【不過……】
“筱筱喜歡那位日暮小姐呢。”拎著日暮家的回禮,走在回家路上的時候,藥研藤四郎這麼說。
阮枝筱也沒有否認。她似乎也覺得疑惑,想了一會兒,輕聲道:“我也不知道……但是,跟日暮學姐一起待著的時候……很、很舒服?”
簡直是莫名其妙的親近感,從第一眼開始。
就好像泡在溫泉裡似的,暖乎乎的。
藥研藤四郎看著低頭苦惱的小姑娘,笑了笑,空著的手牽住她的,帶她避開路上的石塊,淡淡道:“或許是有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