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處的浮雕讓我很是意外,竟然與張家假的“生命之光”入口處的雕像一樣,蛇首人身,人身垂手下跪,只不過蛇首上的眼睛不是一隻而是兩只。
看到這浮雕,我幾乎確定了此處和張家一定是有聯系的,只不過這雕像是什麼意思?
雷澤見我對這浮雕發呆,便問我有什麼發現,我指著浮雕說道:“你看這浮雕是蛇首人身,我們一路走來看到的都是人首蛇身,而且這浮雕的身體是跪在地上,這浮雕一定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雷澤說道:“我也注意到了,‘首’就是頭,腦袋,也有第一的意思。它代表了身體的主宰,人首蛇身雖然是獸身,但是人首是主要的,伏羲、女媧都被人們看成是人類的始祖。如果是獸首人身,意義就變了,人不再是主宰。而且這浮雕中人的身體是跪立狀,總讓人覺得詭異。”
我倒是沒有想到雷澤說的這一層,經他這麼一提醒,好像確實如此。那假祖宅內的蛇首人身雕像是為了迷惑前去取命牌的族人,洞內有條“地獄之眼”,專門控制進去取命牌的人。也可以看做是蛇控制人,這雕像的意思就是這個嗎?
而且,在我看來,這已經成為了一個危險的標誌,這棟建築內不會有“地獄之眼”吧?我們開始見到的那座建築的蛇身上確實是有眼睛的,它們之間有什麼聯系?
我把自己的擔心告訴雷澤,雷澤想了想說道:“也許當時確實有這樣的怪蛇,但是這裡空了這麼長時間,那些怪蛇也一定不在這裡了,否則就不用紅皮怪守護了。”
雷澤也只是猜測,這地下世界詭異莫測,任何事情都是說不準的。我知道他即便是知道裡面有“地獄之眼”也會闖一闖,便不再說什麼。
在溶洞內我曾經喝過“地獄之眼”的血,體內又有“淨水滴”,即便是再遇到那怪蛇應該也能不被它控制。何況我自己對這裡也是萬分的好奇,此時家族的變異反倒不讓我那麼憂心了。
這裡的整體佈置和前兩棟建築相似,都是以燈火石為照明工具,只不過過了這麼多年,燈火石都已經熄滅了。
進入後是一條蜿蜒的走廊,與外層建築上的雕刻一相對比,我有種在蛇肚內走動的感覺。
這裡的牆壁上刻滿了古老的文字,我和雷澤都不認識,如果於海之在這裡也許還能識別一二。
走廊的兩邊有幾件石屋,沒有什麼特別,這裡的屋子很少,寥寥幾間。
此時我想到雷澤與杭茹兩家的關系,聽爺爺的描述,兩個家族是合作的關系,似乎合作的時間還很長,但是從現在的狀況來看,雷澤似乎並不相信杭茹。
我們一邊往裡走我一邊問道:“如果杭茹發現我們來這裡,到時該怎麼和她解釋?”
雷澤說道:“放心吧,她一時半會是醒不了的。”
我心裡一驚,這雷澤難道給杭茹下藥了?
雷澤見我看著他沒有說話,笑著說道:“朗殊老弟,我這也是不得已為之,如果讓杭茹知道咱們回來,以她之前的表現一定會極力制止,到時候我們可就來不成了。”
我說道:“這也只是你的猜測,杭茹之前是奇怪了些,可也沒有到你說的這個程度。以當時的情況看,杭茹的計策是對的,事實也證明我們確實被紅皮怪堵在了這裡面。”
雷澤笑道:“我的家族和杭家打了幾代的交道,對杭家的瞭解可比你深。之前杭茹提到的家族變異的事情,你就當個故事聽解解悶。我們兩家認識這麼長時間,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杭家的底細。”
杭家和雷家竟然已經認識了好幾代,這關系可夠深的。雷澤說他們也不知道杭家的底細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們和他是第一次的合作關系,他這麼輕易地告訴我他和杭家有間隙,也許是故意為之。
我對雷澤說道:“那於海之呢?於教授知識淵博,尤其是對高山族的神文的研究,沒有他我們連大門都打不開。”
雷澤說道:“於海之是杭家找來的幫手,這老頭雖然弱不禁風,但是此次來地底不可或缺。我和他相處了有半年的時間,他對於一些方面的研究讓我嘆為觀止非常佩服。”
我一直以為於海之是雷澤找來的幫手,沒想到卻是杭家。
我問雷澤那於海之是什麼背景,雷澤說道:“我只知道這個老頭年輕的時候下過鄉,後來遇到杭家便一直留在杭家。杭家待他也很好,什麼都不用他幹自己想研究什麼就研究什麼還大力支援。其實杭家也是看上了於海之腦袋裡的東西,事實上杭家看的還真是準。”
我們說話的功夫,已經來到了走廊的盡頭,我們想著在這裡再找到些許壁畫,能看出些線索就不錯了,可是眼前的一切讓我和雷澤摸不著頭腦。
以目前的情況看,最後的這幢建築才是面積最大的,因為它在地上的只是一小部分,我們面前的深坑直通地底,坑壁上全是一間間的房屋,不過都被圍上了石欄,看上去更像是牢獄。
有石階盤旋而下,像是地下城的縮小版。這密密麻麻的牢房得有上千間,我和雷澤順著石階而下,走進了第一間石屋。
這裡比我們想象的要小,幾平米見方,屋內卻很淩亂,地下盡是一些雜物和汙跡。我仔細看看,有些像是石器,造型奇特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雷澤在地下撿起了一片東西,上面很黑。雷澤用衣服擦了擦,掉下很多黑色粉末。雷澤用手撚了撚,又放到鼻子下聞了聞,皺著眉觀察手裡的東西。
我走過去問他看出來是什麼沒有,雷澤將東西遞給我說道:“鱗片。”
我狐疑的接過,仔細一看,確實是鱗片。原有的顏色已經不能分辨,可是上面的紋路以及形狀足以證明瞭。而且這屋子內不只這一片鱗片,零零散散的有很多。
最讓人奇怪的還是牆角有一個足足一人高的石墩,有一鐵鏈與石墩相連,垂到地上。
鐵鏈已經腐朽,一拉就斷,但是從手指粗細的鐵鏈上仍舊可以看出它以前的結實。鐵鏈垂到地面的那頭是一個圓環,可以開合。雷澤將它開啟發現圓環的開口處非常的鋒利,上面也全是血跡。
雷澤問我知不知道這是做什麼用的,我搖搖頭表示想不出來。這圓環比人頭還要大些,雷澤掂量著這個重物說道:“我懷疑這是用來鎖那些關在這裡的東西的。”
我不太理解,問道:“鎖?怎麼鎖?”
雷澤拿著圓環比劃道:“這樣,鋒利的這頭穿身而過,然後鎖上,想要逃走除非掙斷這鐵鏈或者把圓環從身體裡拽出來。不過這樣活著的機率也很小了,這圓環這麼大,穿到身體中央,硬是掙脫出來的話,身體的一半也被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