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真正的祖宅。
爺爺說的對,世世代代的張家人都相信自己是神的子民,沒有懷疑,對於祖宅,只有盲目的信仰,因為它是我們的一切。所以張德休製造的假祖宅也能矇混過去,雖然張家人都知道祖宅只能透過霧泉進入,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進去。
我們怎麼會如此盲目的相信沒有一絲懷疑呢?這份盲目本身就不對,現在這份盲從被打破了,不,是八年前就被打破了。
祖宅一點都沒變,八年前小殊進入這裡而我離開,八年後,我重新回到了這裡。
這裡已經封閉了八年。
雖然是地底,但是這裡並不是一片黑暗。我們有我們的地下之光,也是張家力量的源泉,是我們秘密的核心。在這個巨大的地底空間的上面,直徑百米散發著柔和的白光,照亮了這一片區域,我們叫它“生命之光”。
但是這是八年前我離開時“生命之光”時的樣子,現在它直徑已經不足十米,顏色暗淡。短短八年前,竟然縮小了這麼多,像是隨時可能熄滅。發什麼了什麼?
十五打趣道:“這燈泡可不小啊。”
我沒有心情理會他,爺爺來到這裡後果然有所好轉。他不再抽搐,我和十五給爺爺餵了些水,過了一會,爺爺醒了過來。
爺爺睜開眼就看到了“生命之光”,他顫抖的指著“生命之光”,情緒激動,說不出話來。
十五一邊給爺爺順氣一邊問道:“爺爺你怎麼了?”
爺爺半天也沒有說話,我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麼,不知如何安慰。“生命之光”已經不單單是力量的源泉,還是張家精神的支柱,如今“生命之光”變成這樣,可想而知爺爺的心情會是怎樣。
過了一會,爺爺沙啞地說道:“扶我去祭臺。”
“生命之光”的正下方是張家的祭臺,祭臺上立著張家的祖先雕像,是由一種特殊的黑色石頭雕刻而成,手握一條大蛇的蛇頭,腳踩蛇身,目光如炬,威嚴的看著眼前的“生命之光”。雕刻非常逼真,可以看出大蛇被制服後的憤怒與屈服。祭臺的右邊雕刻著一個石錘,據說是先祖徵戰的武器。
爺爺問我祖宅的通道是否已經重新開啟,我告訴他是的。
爺爺說那你現在必須盡快取得命牌。我也知道時間緊迫,想著安頓好爺爺和十五就進入“生命之光”裡去取命牌。
來到祭臺我們發現祭臺上全是屍體,大部分都是人首蛇身,能看出來打鬥的痕跡。
爺爺告訴我這是當初在祖宅的已經變異了的族人,張家變異的族人在祖宅情況會得到緩解,所以當初把他們都接到了這裡。誰知道大祭司會暗下殺手,祖宅封閉,他們也被關在了這裡。
這時十五指著祖先雕像問我們:“那具屍體怎麼會在那裡?”
我們抬頭看去,有一個已化為白骨的屍體,纏在了祖先像手中握著的大蛇上。我們也覺得奇怪,我飛上去仔細觀察,發現這是一個女的,盤繞在大蛇身上。屍體的右手緊握,似乎有什麼東西。我掰開後看到了張家特有的命牌,屍體的右手中指上套著一枚戒指,仍舊閃閃發亮,不知道是什麼材質。我將戒指取下,看到內圈上刻上一個“sy”。這是她的名字嗎?
我把命牌和戒指拿給爺爺看,爺爺想了一會,說記得當時祖宅內是有一個年輕的族人,當時她來到祖宅的時候已經變異完成,但是不知道她為何要跑到那上面去。
我們都猜不出個所以然,就不再想這件事。爺爺這時問我們是如何來到祖宅的,剛才發生了什麼。
我將情況簡單的和爺爺說了一下,爺爺知道我已經恢複了記憶非常高興,對那神秘的商人很感興趣。
我問爺爺是否知道這個“商人”的事,爺爺搖了搖頭,說從未聽說過。張家雖然低調,畢竟也在世間傳承了這麼多年,一些秘史奇聞還是知道的。我在祖宅翻看張家的書稿,也從未看見過哪個族人提到這個“商人”,他還真是神秘。
我問爺爺我們何時進入的“霧泉”,怎麼當時我們都不知道。
爺爺也非常奇怪,不知為何會迷失在“霧泉”裡。看來這八年前不止是“生命之光”出了問題。
爺爺讓我趕緊進入“生命之光”將命牌取出來。我知道這才是我們來祖宅的目的,但是我取命牌的這段時間難保張德休會追進來,現在通道已開,我想將爺爺和十五送出去讓他們找個安全的地方等我。
十五讓我重新封閉霧泉,我本想告訴他們真相,可是又覺得事情太蹊蹺,於是騙他們說我做不到,我只能封閉一次。
爺爺說他早就有安排,讓我放心,我看他信心十足,便飛進了“生命之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