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翎回來,細細描述著大劉一家住的如何,用的如何,大劉叔神情如何,最後總結了一句‘跟原來比,好到天上去了!’
李燕語暗暗舒了口氣,他們跟著自己過來,若是不好,她這心裡總難安寧,如今這樣,她這顆心也就好放下來了。
過了幾天,周守哲尋了個空,把周守信叫到內書房,擰著眉頭問道:
“昨天是十五,你歇在哪裡了?”
“我歇在哪裡還要跟你說?”
周守信彷彿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炸了毛,周守哲悶悶的‘哼’了一聲,
“二弟,你成親前,我就跟你說過,就算林家沒趕上這檔子事,你三媒六聘的娶了林家姑娘,再要納個通房姨娘什麼的,也是常事,也不能一個月三十天,天天在一個屋裡歇著!如今靜心院那個,可是你花轎抬進來的正妻!你就是再不喜歡,初一十五這兩天,也得敷衍過去吧?這事,往大了說,就是寵妾滅妻!這在哪家也容不下!”
“我的事不用你管!”
周守信漲紅了臉,猛的站了起來,轉身跛了出去!周守哲惱怒的盯著周守信的背影,手指點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這老二,真是被母親寵壞了!
周守哲氣乎乎的回到院子裡,鄭大奶奶勸了半天,周守哲才消了氣,周守信是個倔脾氣,這事,也只好慢慢來,周守哲喝著茶,擰著眉頭交待著鄭大奶奶,
“二奶奶那邊你經心著些,別讓人委屈了她,這是一,二來,家下人等,你要再敲打敲打,內言不出,外言莫入,才是興旺之法,昨兒王爺跟我說了,差使的事已經有個八九分準了,這個時候,可出不得半分差錯,這位子不知道多少人死盯著呢,要是在這個結骨眼上,傳出老二寵妾滅妻的閑話來,可就是功虧一簣!唉!老二也真是不懂事!”
“爺放心,這事我盯得緊著呢,斷不能讓家裡傳出這樣的閑話,誤了爺的前程,爺放心就是。”
鄭大奶奶眼睛亮閃著,連連保證道,周守哲‘嗯’了一聲,
“我知道你是個謹慎的,不過多囑咐你一句,今天早上在東遠樓碰到了大哥,他問起這差事的事,因為還沒定下來,怕生枝節,我也沒敢跟他多說,這事,你心裡有個數。”
“嗯,爺想得是,這事還沒定下來,哪裡說的?我知道了,爺放心。”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閑話,才歇下了。
九月初,皇上傳了旨意,委了誠意伯長子周守哲為吏部員外郎,誠意伯一輩子沒領過什麼差使,如今兒子頭一份差使竟然是吏部員外郎這樣的緊要去處,直高興的不知如何是好,鄒夫人喜的連聲念著佛,從接了旨,這嘴就沒合攏過。
周守哲接完了旨,貢到了正堂,就忙著換了衣服,去福寧親王府致謝了,這差使,要不是福寧親王,哪裡輪得到他?!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皇登基後,和皇上自小交好的福寧親王,頓時變得炙手可熱,福寧親王是皇家嫡支,大周朝開國皇帝只有兩個兒子,一個做了皇帝,一個就封了世襲罔替的福寧親王,如今繁衍到這一支,算起來,倒是皇上的叔伯輩,可年紀卻和皇上差不多大,自小一處讀書淘氣,情份極好,到了成親的年紀,自己看中了李太後、當時還是李嬪最小的妹妹,夫妻兩個成親後極是相得,只可惜到現在還沒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