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等商隊的人一打聽,才知道九門提督突然出動,把京城那些平日違法亂紀的地頭蛇一鍋端了,而李家背後的東家,據說也沒能倖免。
眾人這才知道李家掌櫃為什麼突然送錢來,也明白大當家的為什麼這麼不給李家面子。不過同時又好奇起來,大當家的怎麼知道李家要跨。
張會也沒隱瞞,就把田仲的事說了。
“大當家的曾救過信武侯?”車隊的眾人大驚,五年過去,車隊雖然仍是張家的,可人卻早換了好幾批,所以許多人並不清楚這事。
當然也有一些車隊的老人更是驚訝。
“大當家的,當年咱們隨手救的那個人,居然是信武侯!”
“老天爺來,那當初信武侯沒死,豈不是咱們救的!”
“那個年輕人居然就是信武侯!”
眾人議論紛紛,當然更多的則是圍在張會身邊七嘴八舌的說道。
“大當家的,您怎麼不早說啊。”
“那信武侯知道是咱們商隊救了他,有沒有說什麼?”
“大當家的……”
“好了,大家安靜!”張會被圍著的人吵的頭疼,壓了壓手,讓眾人靜下來。
“人家信武侯已經知道是咱們商隊救了他,也曾提出要感謝咱們,甚至還想請咱們去做客,只不過都被我推了。”
“什麼,大當家的,你怎麼能推了呢!”
“大當家的,你居然推了!”
“那可是信武侯啊,多好的巴結機會,大當家的你居然推了,你糊塗了不成!”
眾人頓時炸鍋了。
“停停停,你們能先聽我把話說完麼?我問你們,我要不推,你們覺得我該怎麼做?”張會看著眾人問道。
眾人一愣。
“難不成我當場要個官做做?”張會反問道,“不說這樣可能給人家留下挾恩圖報的印象,就算人家給咱個官,你們覺得咱們這些大字識不幾個的能進入官場?
再或者要錢,可哪怕侯爺送咱黃金百兩,咱張家走商多年,也不缺這點錢。”
“可那也不能直接這樣推了啊!”旁邊一個張家的人說道。
“既然官咱做不了,錢咱又不算缺,幹嘛不直接推了,還能給貴人留個好印象。”張會說道。
“可這樣,可這樣豈不是太虧了。”眾人可惜道。
“自然不虧,”張會從身上摸出田仲給的那個玉墜,“這是侯爺給張家的,說以後張家要遇到事,可以拿這個去信武侯找他。”
眾人頓時眼睛亮了,目光灼灼的看著這個玉墜。
“大當家的,這個玉墜……”幾個張家長輩眼紅的看著玉墜。
張會哪裡不知道這些人在想什麼,直接說:“這個玉墜誰也不許亂打主意,回去本當家的就把它放祠堂裡。”
眾人不解的看著張會。
“你們能別光看眼前這點麼,咱們在京城給人家信武侯留個好印象,等回溫州,那些官員只要知道咱張家救過信武侯,誰不得給咱客客氣氣,咱再有這信物,以後誰不得敬咱張家三分,咱張家是走商的,有了信武侯這後臺,豈不是信武侯謝咱什麼都強。”張會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眾人雖然覺得張會說的有些道理,可仍覺得很是可惜,畢竟一個玉墜比起攀上信武侯府還是差了些,只不過張會是一家之主,素來有威望,而且當初下令救人的也是張會,眾人也不好多說什麼。
不過等到晚上,一個信武侯府的侍衛來客棧,特地問了張會李家有沒有賠錢,還給張會帶了一封信和一個匣子,說是他家侯爺的謝禮。等侍衛走後,張會拆開信一看,才知道這封信是給溫州刺史的,希望溫州刺史能照看一下張家,而匣子中,則裝了百兩黃金。
張家眾人大喜,對張會的遠見也心服口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