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大將軍在晉中巡防時,奴家曾有幸見過一眼。”蝶兒回道。
“既然認識本侯,本侯也就不用介紹,本侯問你,這些日子的事你可知道?”
蝶兒輕咬嘴唇,“奴家都聽說了,奴家知道,自己身份卑賤,進不了將軍府的大門。”
周靳看著蝶兒這樣子,頓時心疼了,忙說:“蝶兒,是我對不住你!”
蝶兒轉頭看向周靳,未語淚先流,“奴家知道將軍的好,是奴家配不上將軍。”
周靳被蝶兒這一哭,心裡愧疚更深,忍不住起來抱住蝶兒。
“混賬周靳!”周老將軍和孫梧一看,差點被氣的七竅生煙。
周靳被一吼,才想起旁邊還有他爹,慌忙把蝶兒放開,站在一旁。
“你個孽畜!”周老將軍用柺杖指著周靳,被氣的直哆嗦。
就當周老將軍提著柺杖想敲兒子時,旁邊伸來一隻手按住他,“好了,周老將軍別動氣,別氣著身子。”
周老將軍轉頭看到是田仲,這才把柺杖放下,氣的罵道:“家門不幸!”
田仲安撫了一下週老將軍,這才轉頭看著站著的兩人。
看著周靳臉上的表情,田仲就知道他剛才說的算是白說了,不過還是不死心的問了一句:“周靳,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周靳剛才是打算送蝶兒走的,可這一見,又捨不得,“侯爺,蝶兒只剩下末將一個親人了,末將送走她,她一個弱女子要怎麼活?”
田仲頓時笑了,“你既不是她爹,又不是她娘,和她非親非故,怎麼就是她親人了?”
周靳一噎。
蝶兒卻抬頭看著田仲說道:“周將軍是奴家的夫君,怎麼不算親人!”
周靳頓時感動的看著蝶兒。
田仲詫異的看了蝶兒一眼,“你膽子倒大!”
“奴家只是實話實說。”蝶兒垂下眼。
田仲卻對蝶兒來了興趣,他突然覺得勸蝶兒說不定比勸周靳那個腦子不清楚要強的多,就問道:“你為什麼會跟著周靳?”
“周將軍替奴家擺脫了奴家那個賭鬼父親,又替奴家贖身,奴家無以為報,又欽佩將軍為人,就跟著將軍。”蝶兒回道。
“你沒說實話!”田仲突然說道。
蝶兒身子隱晦的一抖,不過卻隱藏的很好。
田仲卻沒有再說下去,反而換了個話題,把剛才對周靳說的給蝶兒說了一遍,“本侯沒有棒打鴛鴦的愛好,也懶的多說什麼,本侯就告訴你一句,周靳這次肯定要被禦史彈劾,也肯定會因此降職,以後更說不定因此遷怒你,你還要跟著他?”
蝶兒頓時不說話了。
“本侯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你接著跟著他,第二,本侯讓周家出白銀千兩,送你去南方,並保證周孫兩家絕對不會找你事。”田仲看著蝶兒說道。
蝶兒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田仲。
田仲笑了笑,“本侯說話向來算數,而且也能替孫周兩家做主。”
蝶兒沉默了一會,說:“我選第二條。”
周靳不敢置信的看著蝶兒,“你!”
……
其後幾日,朝中禦史果然彈劾周靳軍中狎妓,因證據確鑿,周靳被連降三級,成了偏將,而原來的副統領一職,趙孟和田仲商量後,由軍中另一位副將升任。
周靳的夫人孫氏倒沒和離,不過周老將軍把整個周家産業交到了長孫的手裡,算是將周靳踢出在外了。
至於蝶兒,則帶著周家的銀子去江南一帶開了個布莊,後來招了個老實本分男人入贅,兩人慢慢把布莊做大,也算富甲一方。
事後,田仲和公主談起此事,田仲只感慨了一句:
人啊,千萬別太當自己是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