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孫梧轉過頭臉色鐵青的看著周靳。
周靳梗著脖子, “憑什麼送走蝶兒, 又不關她的事!”
“不關她的事!”孫梧氣的反問,“那你說這些日子的事是誰引起的?”
周靳一噎, 不滿的嘀咕,“還不是孫氏鬧騰的, 不就納個妾麼,我又沒寵妾滅妻。”
“感情這事還是我妹的錯了, ”孫梧一聽火了,一把扯起周靳的衣裳,“你要是納個正經人家的姑娘為妾, 我妹多說一句, 那是她不賢惠, 可你納的是什麼人,是個窯姐,你不嫌丟人,我孫家還嫌丟人!”
“不許你這麼說蝶兒, 蝶兒也是好人家出來的,只不過是被他爹那個賭鬼賣了。她也是個可憐人。”
“她可憐?她可憐我妹不可憐, 你在邊關一呆就是三載, 我妹一個人伺候公婆,照顧孩子, 還得管著一大家子,好不容易等你回來,結果你還帶個窯姐打她臉, 周靳,你還有點良心麼!”孫梧扯著周靳吼道。
周靳氣勢一弱,“夫人這些年自然也是辛苦了。”
“你這句還像個人話,”孫梧松開手,“行了,別的我也不多說了,那窯姐你找人送走,看在幾個外甥的面上,我孫家也不多說什麼,你去接我妹妹回來好好過日子,這事也就算過去了。”
孫梧覺得自己已經夠通情達理了,要不是看幾個孩子的面和周孫兩家多年的交情,這事怎麼也不可能這麼簡單算了。可誰知周靳一聽卻怒了。
“你們說來說去還是想逼著我把蝶兒送走是不,我就不明白了,她就一弱女子,怎麼礙著你們了,你們就非和她過去!我以前也不是沒納過妾,蝶兒不就出身差些,你們怎麼就非抓著這一點不放。”
孫梧一聽火蹭的一下又上來了,“你讓個窯姐進門還有理了,你去京城各家族問問,誰家會讓一個青樓女子進門,哪怕再喜歡,弄個外室也就算了,你卻帶著她要進門,你周靳不怕丟臉,我妹妹可丟不起這個人!”
“可她現在已經不是了,我已經給她贖身了,你們為什麼還抓著這點不放!”周靳也不甘示弱的懟起來。
“你是給她贖身了,可她當初是晉中的花魁,你覺得你給她換個身份別人就能不說!”孫梧簡直對周靳的自欺欺人佩服的五體投地。
周靳頓時惱羞成怒,“還不是孫氏張揚的,要不是她說出去誰知道。”
孫梧再也忍不住了,上去對著周靳一拳,“你當天底下有不透風的牆,我妹不說別人就不知道,你在晉中做那些事,京城誰不知道!”
周靳沒想到孫梧突然動手,頓時被打了正著,身子一疼,也惱了,“你居然打我!”
“打的就是你這個腦子不清楚的,也不知那窯姐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連最基本的禮義廉恥都忘了!”孫梧恨恨的說。
“不許你叫再叫她窯姐!”周靳氣的推開孫梧。
“好,好,你這是還護著她!”
“我就護著你怎麼著!”
“我不怎麼著,我揍你!”孫梧一腳踹向周靳。
周靳用腳一擋,也惱了,直接和孫梧打了起來。
兩人頓時打成一團。
孫梧和周靳都是將門之後,兩人手上功夫都不弱,又憋著火氣,打起來自然也沒什麼留手,看的一旁的周老將軍心驚膽戰,大聲喝道:“快住手,你們兩個小子要幹什麼,都是自家親戚,還不快停手!”
周靳和孫梧卻彷彿沒聽見,依舊你一拳我一掌。
周老將軍氣的拿著柺杖戳著地咚咚響,對外面喊道:“來人,還不快把他們兩個分開!”
外面立刻進來幾個下人,只不過下人看到打架的是自家老爺和舅老爺後,有些懵,不由束手束腳起來。
“快把他們分開啊!”周老將軍對下人吼道。
下人們這才反應過來,忙七手八腳的上去打算把兩人拉開。
可下人不過是普通僕役,兩人卻都是將軍,哪裡是他們能拉開的,幾個人非但沒拉開兩人,反而還捱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