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苻看著田仲天天大包小包的往住處買東西, 本來還想規勸一二, 他倒不是擔心田仲花錢,而是擔心田仲出去有危險, 畢竟現在田仲還沒恢複記憶,雖然上面那位看著可能不想抓他, 可保不住有其他仇敵呢,但還沒等他勸, 買了一屋東西的田仲突然不出去了,開始安心在院裡溫書,甚至還拉著他一起, 準備明年二月的會試。
“你還打算考會試?”張苻自從得知田仲的身份後, 還以為他會放棄呢。
“當然要考, 咱們進京來不就是來趕考的。” 田仲理所當然的說。
“可是你的身份?”
“身份怎麼了,有誰規定前朝將軍不能參加新朝科舉?”
“這,”張苻糾結,“是沒人規定, 可你原來不是武將嗎?”
“文官都能棄筆從戎,武將怎麼就不能棄戎從筆。”
“你不會開玩笑吧?”
“誰和你開玩笑!”
很快, 張苻就發現田仲真的不是和他開玩笑, 田仲是真拿出當初在府學讀書的架勢來準備會試。
田仲這家夥到底要搞什麼,張苻苦想無果, 幹脆不想了,和田仲一起溫起書來,田仲可以不科舉, 他可一定得科舉的。
於是剩下的幾個月,兩人都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認真溫書中度過。
………
二月二 龍抬頭
今日大朝之上,禮部尚書溫嵐格外得意,聖上不僅對他前些日禮部主持的春祭進行了褒獎,還特地點了他做此次會試的主考官。一時間,溫嵐風頭大盛。
所以下了朝,聖上剛走,朝中同僚便紛紛圍上來道賀。
會試選的是貢士,因殿試只是排名,所以貢士又是準進士,溫嵐此次做會試主考官,就相當於這一屆的新科進士都是他的學生。
“恭喜尚書大人,馬上將為座師,以後學生滿天下。”
“恭喜溫大人,溫大人此次能為會試考官,實在羨煞我等。”
“此次為新朝第二科會試,溫大人,您可是深受聖上信任啊,下官先在這給您賀喜了。”
………
“同喜同喜,”溫嵐紅光滿面的說。
其他幾個尚書也過來和溫嵐道賀,溫嵐忙一一回禮,更是得意了三分。
錢尚書給溫嵐道完賀後,一把攬過溫嵐,低聲說:“老溫啊,等會你就要進考場了吧?”
“這是自然。”溫嵐看著錢尚書,朝廷為了防止會試考官洩密,一般都是當朝宣佈考官,下朝後所有考官就會被羽林衛帶到金陵貢院,連家都不能回,這是慣例,溫嵐想不到錢尚書為什麼會明知故問。
“你身體這兩年還好吧?”錢尚書關切的問道。
“本官身體一向很好。”
錢尚書拍拍他,提醒道:“老溫,咱做尚書的,一定要泰山崩於面而色不改,心要寬,該過的人抬抬手就讓他過去,省得大家面上不好看。”
說完,錢尚書揹著手,邁著八字步,悠悠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