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賀也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了,忙道,“公子,屬下這就帶人去攔截,萬不能叫玲瓏姑娘落入那惡人手中。”
此時,慕容嘯額角青筋乍起,恨不得現在就飛身上馬,親自前去解救那個被蒙騙的傻姑娘,然理智與情感幾番掙紮,最終卻還是應道,“好,你帶一隊人馬立刻前去,一定要把她毫發無損的帶回來。”
父王遠在明州,他此時就是越王府的全部希望,身後的眾將士們也全都指著他,且此時接連勝仗,士氣正振奮期間,眼看即將殺入中原,此時若離開,帶來的後果幾乎可以預見。
所以他只好忍下心間那痛苦煎熬,命宋賀替他去救人了。
他知道她一向是聰明的,此次被騙,不過因著關心則亂,一旦冷靜下來,應該能發現疑點。
而慕容摯此時正在京城準備登基,在將玲瓏帶到京城之前,他的人應該不會有什麼動作。
“毫發無損”四個字,被他咬得格外重,宋賀明白玲瓏在公子心中的地位,自然不敢有半分疏忽,立刻應道,“公子放心,屬下這就走。”
語罷施了一禮,退出營帳外,當即清點一隊人馬,消失在了夜色中。
而身後,慕容嘯走出營帳,向著餘下的大部人馬發令道,“從現在起,修整四個時辰,明日寅正,繼續出發,一舉拿下洛陽,揚我越軍威名!”
話音落下,營地中頓時響起呼應之聲,猶如即將改天換地的春雷,響徹在秋日傍晚的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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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行的實在是快,沒白沒黑的前進,不過才六日的功夫,已經到了淮安府。
自打那日被擄上船,玲瓏同明月便被關在了船艙的客室裡,出也出不去,只能透過窗外的景色判斷自己的位置。
這是去年才走過的水路,尤其一路發生了許多驚心動魄的事,所以她印象深刻,心知按照目前的速度算來,再有不過十日,就該到京城了。
這可實在不妙。
到了這般處境,便是再笨的人也該曉得是受了騙了,只是到底是誰騙她,她一時還不能完全確定。
明月曾試圖詢問那些每日近來送飯遞水的婢女們,然並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資訊,她們與那些門外值守的侍衛一樣,問什麼都是搖頭,規矩十分嚴格的樣子。
玲瓏愈發詫異,她逃離宮廷這麼久,原來的王朝也已經覆滅,現在這些人來捉她,絕不可能是因為身份洩露,而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先是費盡心思,將她騙上船,眼下雖然軟禁,待遇卻稱得上良好,所以,也應該不是什麼要置她於死地的仇家。
當然,更不可能是祖母他們了,那麼到底是誰要帶她去京城,他們究竟又要什麼呢?
趁著此時無人,明月不無擔憂的悄聲問道,“小姐,依您看,他們會不會是遼王的人?他們知道您與世子的關系,所以要拿您來要挾世子投降?”
玲瓏一聽,登時倒抽一口涼氣,急道,“不成!我絕不能叫他們要挾他!”
此時他正在忙大事,她幫不上忙就算了,又豈能拖後腿?要知道他背負的不僅是兩個人的未來,還有他的父王,整個越王府,以及身後成千上萬的將士們的性命與希望,如若因為她,令這一切灰飛煙滅,那她豈不成了千古罪人?
她下定決心,吩咐明月道,“月兒,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要化被動為主動,現在越往北上離家越遠,逃離也就越困難,所以一定要趁早。”
明月早已準備好了,悄聲應道,“小姐說的是,您放心,奴婢全聽您的!”又不無擔憂的問,“只是我們要怎麼做?他們人也不少,且看上去都不太好對付呢……”
玲瓏凝眉,“總會有機會的,他們也不是鐵打的,總有疲憊的時候……”想了想,她有了主意,吩咐道,“這幾日咱們分開休息,留一個人值守,悄悄看看他們什麼時候防守薄弱,再想辦法!”
眼下只能先這樣了,摸清對方情況,總比沒頭沒腦的相拼要好,明月立刻應了下來。
如此,兩人便開始照計劃行事,白日裡玲瓏值守,悄悄留意外頭那些侍衛們的換班時間,到了夜裡,就換成了明月,如此堅持了兩日,終於有了收獲。
主僕倆發現,白日裡侍衛們雖然有換班,但速度非常快,幾乎沒有可逃的時機,倒是卯初的時候,人最睏乏,常有幾個侍衛們會打打盹。
這,不失為一個可逃的機會啊。
然而僅是如此,又還不夠,此時江深水冷,河道上往來船隻很多,就算兩人會游水,但若貿然逃離,很容易被發現,所以還必須要有個可以躲藏的容身之所才行。
可是莫說他們被看管的嚴,就算不嚴,此時已經遠離家鄉,因為那日出來的匆忙,身上也沒什麼銀錢,又要上哪裡容身?以及若果真逃脫,又該如何回到臨安?
似乎又陷入了困境,卻沒料到的事,吉人自有天象,沒過多久,兩人便遇到了一個絕佳的時機……
作者有話要說: 又遲到了,算了,不如問一句各位寶寶早上好吧2333
白天應該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