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嘯聞言冷笑一聲,“他也終於心急了?”
宋賀點頭道,“如今北方已被他平定,他暫時找不到王爺的罪名,便只能以此法將人騙去京城,到時候隨便找個藉口施以‘恩惠’,將人留下,正好可以除去心頭大患……”
分析完遼王此舉動機,宋賀罕見的笑了一下,嗤道,“他的主意倒是好,只可惜,誰會如他的願呢?”
慕容嘯也笑了笑,過後,重又恢複了嚴肅,道,“此舉不過是試探罷了,如此一來,待他日動兵,便有了順理成章的藉口。”
越王自然不會去京城“自投羅網”,而日後慕容摯卻正好可用此來治他的“不敬”之罪,日後也有了向越王府動兵的理由——表面看來,這道旨意下的可謂是妙極。
只可惜,越王府是不會讓他等到治罪的那天的。
眼望這座悠久古城,慕容嘯又想起一事,遂問道,“孟家人此時也該到京城了吧?”
宋賀點頭道是,“算算日子,就在這一兩日了。”
慕容嘯嗯了一聲,吩咐道,“與京城人手盡快聯系,務必保障孟家人安全。”
宋賀應是,“世子放心,京城俱已經已經安排妥當。”
慕容嘯點了點頭,又聽宋賀道,“遼王雖愛沽名釣譽,卻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依屬下之見,待登基大典一過,他必定要有所動向,而且,這戰報也該到了。”
宋賀分析句句在理,只見慕容嘯眸光一冷,道,“那就不妨再快一下,讓這戰報去為他道賀吧!”
說著,便開始發軍令,“傳令下去,在襄陽休整一日,明早上行路。趁近來天氣晴好,爭取五日之內,一舉拿下南陽!”
不足三百裡外,便是通向中原的要塞南陽城,攻下此城,便意味著越王府真正向遼王這位“新君”亮劍了。
以此為禮,賀慕容摯“登基”,呵,料想待訊息送到時,那場面,必定十分有趣!
宋賀立即應是,轉身去傳達軍令。
而慕容嘯眼望城中那些民居,忽然想起遠方心上的姑娘。
兩個月,還有兩個月,便是他們的一年之期。
自許下之日起,他便從沒忘記過,一直謹記在心間。
一別又是數月,每到空閑的夜晚,他便思她若狂,那時將心意裝進錦盒,命人帶給她時,他多麼希望,把自己一起寄給她……
自然,那只是在思念之下,一時沖動罷了,他終歸還是理智的。
眼下已到了最要緊的關頭,他該做的,乃是一鼓作氣,實現對她的承諾。
此刻,站在高處的青年手握長刀,面色緊斂,唯有眸中深處,浮現出獨屬於她的那一抹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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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乘船近一月,待終於下了船,又轉乘馬車,孟府諸位主子又經歷了半日的顛簸,才終於到達京城的別院。
——這是多年前,孟老太爺還在世時,孟老太太隨夫進京面聖時置辦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