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坐穩,她便直截了當的問道,“聽說客官想見我,卻不知所為何事?”
慕容摯也不繞彎子了,徑直道,“方才嘗了一下貴店的招牌小吃,著實令人驚豔,尤其那道滑魚凍,更令我平添思鄉之情,甚至叫我一度誤以為,姑娘會是我的故交……”將目光落在面前人的身上,淡笑道,“現在看來,自然是不可能的,不過我還想問一問,姑娘這做美食的手藝,師從何人?”
自見到此人的的第一眼,玲瓏就能看出他非一般人,說話的語氣,坐下時的姿態,都端著一股子貴氣,雖然比慕容嘯年長一些,但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二人在某些方面,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相似之感……
又加之此人說,這些小吃令他覺得熟悉……玲瓏面上不動聲色的微笑,心間早已豎起提防。
——要知道她的店裡的小吃花樣,大部分脫胎於宮廷點心,這人說這些吃的感到熟悉,莫非與宮中有關?
好在方才心裡已經做了些準備,她語氣自然的答道,“這些吃的都是我獨創,並未有師父傳授。說出來怕您笑話,我從小到大沒有別的愛好,就是愛吃,且喜歡蒐集小吃,平日碰見有意思的小食,就會記在心間,回頭有空的時候便試著做出來。自打決定要開館子,也免不了下了些心思,譬如這滑魚凍,其實原身乃是一種民間叫做魚糜的吃食,我老家登州那邊,很是盛行,見臨安沒有,就試著改良了一下,做出現在的樣子。”
“又譬如您方才所點的紅豆芋艿露,其實閩南一帶的百姓,很喜歡吃用芋艿所做的甜食,我不過添了些自己的方子,改良成了現在的模樣,杏仁糊不必說,那是京城有名的小吃,只不過我只聽別人口中聽來的方子,從未到京城親嘗過,現今做出來的,或許與地道的京城口味並不太像……”
她說著停了停,又道,“客官該是見多識廣,該都嘗過正宗的,倘若覺得我門店裡有不足之處,還請指教。”
起先不過因為那滑魚凍起了些懷疑,眼下聽她說的頭頭是道,慕容摯便放下心間疑惑,不再多想,客氣笑了笑,道,“姑娘言重,吾乃粗人,不過覺得驚豔,特意來見一見這些菜品的創造者,何來指教可言?”
話鋒一轉,他意有所指的說,“貴店十分難得,只是僅在臨安開這麼一家,似乎有些可惜了,不知姑娘有無想法,在別處開分店?”
玲瓏“哦”了一聲,試著問道,“客官所指的‘別處’是……”
慕容面上摯笑意不減,道,“京城如何?”
玲瓏心間一頓,立刻笑著回絕,“多謝客官如此看得起我,不瞞您說,我開這家鋪子,也不過因著好奇,暫時還未有想法開分店,更何況京城了。”
她好不容易才逃出來,豈能輕易回去?
見她如此說,慕容摯只好頜首,“也罷,人各有志,我尊重姑娘的想法。”
說著便起身道,“今日多有打擾,我這就告辭了。”
玲瓏沒有挽留,只吩咐一直等在一旁的吳掌櫃,“送送客官。”
吳掌櫃馬上應是,對慕容摯伸手道,“請。”
慕容摯特意將腳步一聽,又朝她點了點頭,便往外走去。
吳掌櫃盡職盡責的將人送了出去。
……
眼前終於清靜了,玲瓏望著那人的背影。不知怎的,心間漸漸升起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而慕容摯,待出了鋪子,即將上馬前,又忍不住看了看小館的門臉,而後,忽的對一個隨從道,“去查一查那姑娘,姓甚名誰,家裡都有些什麼人?”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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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更明天了,可能還要遲到……
盡力中午之前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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