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問的別問,被媒體拍到了麼?”
“可能沒有……一過紅毯他就把我甩開了。”女人急切地問道,“我都是按你說的要求去做的,你現在不會想反悔不給錢吧。”
“閉嘴,錢會給你轉過去的,一分不少。”胡敏惱火地打斷了她,“趕緊滾,別在我這礙眼!”
一個個的,都沒有用。
胡敏現在想讓陸承身敗名裂的執念比報複許博衍還要更重一些,畢竟以她現在的處境,直接對付許博衍就等於以卵擊石,而陸承顯然要好下手很多。
僅僅挑撥幾句,就能讓江以洛對陸承恨之入骨,這筆買賣她還是賺的。
記者已經都安排好了,胡敏匆匆整理好額前淩亂的碎發,昂首走出衛生間回到會場,依舊是優雅得體的製作人,繼續端著酒杯找眼生的老闆聯絡感情去了。
江以洛眼睛都有點酸了,依舊沒有看到陸承的影子,不免有些急躁。
“你還沒到麼?”
等了很久都沒有得到回複。
這個時候坐在咖啡館裡的女生突然動了,江以洛急忙發訊息過去,但是他不能語音也不敢打電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女生走出咖啡館。
他以為是對方沒有耐心等下去了,但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卻出乎他的意料,那個剛才還在心心念念等陸承的女生竟然徑直過馬路推開茶館的門,最後來到了江以洛坐在的這個包廂。
女生壓低了帽簷,口罩遮住了她半張臉只能看到一雙漂亮的眼睛,她沒打招呼直接坐到了江以洛對面。
“你……你是誰?”江以洛驚詫地看著她,心如擂鼓又不敢輕舉妄動。
“剛才還說想我,現在卻問我是誰,你是不是太無情了啊。”女孩故意壓低了聲音,字正腔圓的普通話幽幽地飄了出來,卻聽得江以洛一個哆嗦,“陸承哥哥。”
“呯——”的一聲,江以洛面前的茶杯被他打翻了,他因為心虛,指尖顫抖著慌忙拽出紙巾擦拭桌面上的水跡,表面上還要裝作鎮定。
“你認錯人了。”
女孩似乎笑了一下,眼睛彎彎的,像是一切盡在掌控,眼下默不作聲只是逗弄著即將到手的獵物。
“這位女士,我在等人,請你離開。”江以洛不知道對方怎麼會找到他這裡,難道這女生是個駭客,可以定位自己的手機,那也不對,如果她懂得定位,早就能拆穿自己了,他必須要趕緊把手機上微信小號退出去,可是江以洛緊緊地攥著手機,卻不敢妄動。
“你在等我吧?”
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江以洛的心瞬間跌入谷底。
他不敢置信地回過頭,陸承正笑眯眯地站在他身後。
“我出來時遇到了個熟人,就耽誤了一會兒。”陸承像是什麼事都不知道一樣,坐到了江以洛的旁邊,甚至趁著他心慌意亂的時候從他的手裡抽出了手機。
等到江以洛反應過來想要搶回來時,陸承卻把手機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別亂動,周圍都是記者。”他好心地提醒江以洛。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江以洛驚怒交加,也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露出了破綻,他幾乎想要跳起來掀翻桌子,才能發洩心頭的怒火,但是他用力握住桌角,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不,我不知道。”陸承神情哀傷,“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害我。”
“承哥,那我先走了。”對面的女孩把帽子壓得更低了,為了擋住臉,還把外套的連帽衫拉上來,這個人正是季辰的助理花知。
陸承沖她點了點頭,花知裝作謹慎地四下張望了一會兒,才起身離開茶館。
現在江以洛徹底明白了,陸承利用自己反過來又設了個局,當他還以為可以收網的時候,其實早就掉進了陷阱。
包廂內恢複了寂靜,靜得連根針掉落都能聽得到,兩個人像是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較量,沉默著,沉默著。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江以洛突然低笑了一聲,這聲音帶著十分的怨毒與不甘,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異常突兀:“你問我,為什麼要害你?”
“呵呵……我恨你啊。”江以洛咬字極重,每一個字砸在陸承的心上,像一把淋了酒精的刀子,“陸承,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