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博衍搖頭:“我只要這個。”
畢竟這個手繩陪他太多年,是他唯一帶走的有關陸承的東西。
意義非凡。
“那好吧,不過我要把這個珠子加上去,”陸承鄭重地說,“把我的好運都分給你。”
想要從臨海找一家首飾店還真不容易,他們逛了一下午,也沒找到。
“只能回去後再說了。”陸承發現不知不覺間他們走到一條完全陌生的街道上,“那邊有個五金店,我們去看看?”
許博衍:……
不會是要用電鑽吧。
陸承似乎也覺得不太靠譜,不過這時候他們已經快走到五金店門口了。
破舊的五金店大門關著,只留了一條縫隙,兩人都沒在意,正準備往前走,裡面卻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像是重物被摔在地上的聲音。
緊接著是一連串難聽的謾罵聲夾雜著鍋碗瓢盆的響動,裡面像是在爭吵,又像是隻有一個人單方面的歇斯底裡。
陸承和許博衍的腳步一頓,同時都想加快速度。但就在他們就要走過去的時候,五金店的大門突然被推開了,從裡面跑出來一個人影,似乎沒料到門口還有行人,腳步一時之間剎不住,猛地撞到了陸承的身上。
陸承嚇了一跳,等撞他的人抬起頭來,才發現,竟然是偷他錢包之後又送回來的那個男孩。
“你……”沒等陸承開口,屋子裡又追出來一個兇神惡煞的男人,手裡面還拿著一根擀麵杖。
“小兔崽子往哪跑?”男人揮舞著擀麵杖,嘴裡不幹不淨地咒罵著,“錢沒拿回來還敢跑,看我不打死你!”
“住手!”陸承急忙被男孩護在身後,“你怎麼能隨便打人!”
“我管我兒子,關你屁事!”男人見孩子有人撐腰,更生氣了,“不想捱打就別他媽多管閑事!”
就在他再次舉起兇器的時候,手腕被用力握住往下一掰,擀麵杖應聲落地。
許博衍已經擋在了陸承身前,把掉在地上的擀麵杖一腳踢開。
“你找死?”男人滿身酒氣,呼吸間都有種臭味。許博衍嫌惡地皺著眉,在他揮拳過來的瞬間抓住了對方的手腕,右手幹脆利落地照男人的肚子上來了一拳。
男人吃痛地捂住肚子,疼痛讓他失去了理智,又不管不顧地打了過來。
他的力氣很大,又是個醉鬼,許博衍稍不留神胳膊被他的指甲撓出了一道印子。
陸承讓男孩跑遠點躲起來,轉頭就看到這一幕,火氣立刻竄了上來。他上前一腳又兇又狠地踹到男人胸口,踹得男人倒退了幾步接著又被他一個過肩摔砸在地上。
“你他媽的再動一下試試!”陸承抬腳踩在男人的肚子上,眼中的戾氣還沒消,似不解氣地又跺了幾腳,疼得男人叫得變了聲,“信不信弄死你!”
陸承這輩子最不能容忍的事就是有人對許博衍動手,像逆鱗一樣誰碰誰炸,動一根手指頭都不行。
偏偏有人不怕死要往槍口上撞,陸承紅著眼喘著粗氣,動作卻十分小心地托起許博衍的胳膊。
“疼不疼?”白皙的面板上清晰地兩道紅印讓陸承心疼死了,他湊上去輕輕地吹了吹,指尖不停地顫抖著,“我馬上去給你買酒精消毒。”
“不疼。”許博衍好久都沒見過陸承這麼失態了,連忙把人摁在懷裡,緩緩地摸著他的後背,一下一下地安撫著,“我不疼,我沒事,承哥你別緊張。”
陸承身體一僵,轉頭看了看地上躺著的男人,確定他短時間內爬不起來後,把頭埋進許博衍的胸膛,緩緩地吐了口氣。
“小衍……下次別再動手了。”
許博衍知道他是關心過度,自己雖然沒有陸承的身手,但打起架來總歸也不會太吃虧。他不想遇到危險時,陸承每次都沖到前面。
不過他看到對方自責又心疼的樣子,還是違心地點了點頭。
陸承平複了情緒,這才想起來剛才那個男孩,等找到他時,發現對方正蹲在垃圾桶旁捂著肚子,臉色慘白如紙。
“你怎麼了?哪裡受傷了?”陸承不敢貿然碰他。
男孩緊閉著眼睛,似乎聽到了他的話,費力地抬起頭,聲音微弱。
“哥,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