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啊,沒問題。”老闆娘挺好說話,她手腳麻利地開啟上了鎖的抽屜,從裡面抽出三張一百的鈔票,又數了一沓紙幣,“一共五百,夠了吧。”
“謝謝!謝謝!”陸承接過錢,“那我們就先走啦,您家的麻油雞很好吃。”
老闆娘最喜歡別人誇獎她的手藝,抿著嘴一直笑,還送他們出了店門口。
兩個人走出老遠,陸承才開始回憶:“你說我的錢包是在哪丟的呢,要不要再找找?”
“之前撞你的男孩。”許博衍牽起他的手,往回旅館的路走去,“別找了,肯定找不到了。”
陸承頓了一下才消化掉他的意思,說道:“不會吧,那小孩眼睛看起來挺幹淨的。”
“你從涼面攤出來這一路上也沒把錢包掏出來,只有他撞了你一下,這麼寬的路,我想不出其他理由了。”
“唉……這麼小的孩子,怎麼就要做這種事呢。”其實陸承已經預感到許博衍的想法是對的,不過他依舊不願意相信是那個孩子偷了自己的錢包,“我情願是咱倆弄錯了。”
然而事情並不能如陸承所願,第二天晚上,他們兩個在夜市裡的大排檔吃海鮮的時候,又碰到了那個小男孩,這次他東張西望像是在找什麼,直到看到陸承之後才低著頭急匆匆地跑過來,他像是隻驚弓之鳥,把懷裡的東西往陸承身上一扔,轉身就要跑。
“等等!”陸承想要去抓他,可惜周圍的人太多,只差一點,就讓男孩跑了。
許博衍撿起掉在地上的東西,是陸承的錢包。
除了錢以外,證件都在。
“或許他還不算壞。”
陸承想著下次再看到男孩的時候,一定要問問他,為什麼要偷東西,又為什麼把錢包還給他,如果對方有困難,自己還是可以盡力幫忙的。
回去的路上他有些心不在焉,許博衍問他在想什麼。
陸承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我想起第一次隔著防盜門看到你時的樣子了。”
“怎麼突然想這個?”許博衍納悶地問。
“或許是想小糯米團子了,”陸承笑道,“你那時候多可愛啊。”
“那我現在在你眼裡不可愛了?”許博衍有些不滿,非要讓陸承說許諾和許博衍他到底喜歡哪個。
陸承故作為難的樣子,不肯說答案,但是他保證要是自己說許諾,許博衍肯定就要鬧了。
有誰會相信在外面萬年冰山臉的冷漠總裁私下裡是個愛和他撒嬌的幼稚鬼,這麼和自己吃醋較勁的估計他還是第一個。
然而陸承沒有說,下午他看到那個男孩的眼睛時,那一剎那就想到了當初的許博衍,他的眼睛比男孩更漂亮,但是漆黑眼眸中的空洞像極了那個時候,他隔著斑駁的鐵門,看著玩偶一般的許博衍,沒有任何反應也沒有任何情緒,心髒就像是被人攥住一般,疼痛難忍。
臨城的漁民很多,很多都以出海打魚為生,還有極少數的養殖海水貝殼,早上的時候許博衍和把睡夢中的陸承叫醒,生物鐘讓他能夠在每天五點的時候準時醒來,無論頭天晚上多晚睡,結果都是一樣,陸承心疼他,總想讓人多睡一會兒,可是想了無數辦法,都沒有效果。
哪怕他倆奮戰都淩晨四點,疲憊地睡去,許博衍也會在睡了不到一個小時後起床,後來只要陸承在家,盡量都會催著他早點上床,時間長了,連自己熬夜的毛病都跟著改了。
距離旅館步行十分鐘的路程有一個很大的市場,賣什麼的都有,四五點鐘開市,九點鐘準時收攤。
臨海沒有大型超市,居民每天做飯要用的食材,基本上是從這裡買。
“今天咱倆去燒烤好不好?”
市場裡賣的最多當然的還是海鮮,陸承挑了一斤生蠔,忽然就想兩個自己動手。
“好,一會兒去附近看看有沒有租烤爐的。”
“那再賣一斤蝦吧?”
陸承還想再買點其他海鮮,忽然被前方不遠處的一個攤位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