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打算從他那裡換點東西。”雖說是打算,不過他的語氣卻胸有成竹,估計已經想好了怎麼讓羅奕鬆口,“承哥快過生日了,你記得準備禮物。”
“……我也要準備?”陳宇憤憤地咬了口蛋糕,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兄弟。
“上次他提到過喜歡某莊園的紅酒,我已經發到你手機上了,離生日有兩周,你現在去找還來得及。”
“我就知道!又要去給你跑腿!”陳宇簡直欲哭無淚,上次他陪江以洛去加拿大旅行,許博衍就讓他跑腿去買冰酒,偏偏陸承覺得好喝的牌子都不是什麼大眾品牌,要買也相當困難,想到這他賭氣說道,“你幹脆買個酒莊算了!”
“可以考慮。”許博衍也不知道是真聽不出陳宇話中的諷刺,還是故意裝沒聽出來,“那你順便考察下。”
“不是吧……你知道現在在法國買個酒莊有多麻煩麼,更何況還要後續經營?”
“反正你閑著,看好了我出資金,你負責管理運營,每年拿分紅就行。”許博衍一直覺得陳宇這麼混下去不是辦法,男人總要有自己的事業,那樣他姑姑也能放心。
“饒了我這個藝術生好吧!”陳宇嘆了口氣,還運營管理,許博衍以為誰都和他這個商學院高材生一樣麼,但是對方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馬上轉變了態度,變得十分狗腿。
“小叔最近經常向我打聽你的訊息。”
“買賣嗎!要買多少您盡管吩咐!用不用我順便寄幾盒巧克力回去?”
許博衍:……
陳宇趁機掛了電話,為自己的求生欲點贊,喜滋滋地披上外套出門給未來大嫂準備生日禮物去了。
因為按照計劃,清明的時候許博衍已經回帝都了,所以他提前去了墓園給許名章掃墓。
不過有人先他一步,許名章的墓碑前面放著一大捧白色的菊花,和兩個酒杯,許名傑看到許博衍之後並沒有覺得意外,他的手指撫上冰冷的墓碑,盯著照片上的許名章,良久才開口。
“你說,大哥會怪我沒回來參加他的葬禮麼?”
“我不瞭解他,所以沒辦法回答。”許博衍把自己帶來的一瓶白酒放下,他和許名傑並不親近,也沒有偏見,不過在感情上卻更偏向於陳宇,“當初為什麼要走?”
“這個,你應該問他。”許名傑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不過很快就釋然了,“當初是你爸發現了我和小宇的事,以此要挾我出國。那時候我爸有意讓我重新回公司,他就威脅我如果不走,就把這件事告訴老爺子和茗雅。”
許博衍默然,這的確是許名章的行事風格,他把許氏看得比什麼都重要,自然不會同意和許名傑平分。
“爺爺身體不好,他不敢真的去告狀。”
“我明白,”許名傑眼中劃過一絲落寂,“但我不敢賭。”
“所以你不告而別,寧可讓陳宇恨你。”
“我當時是真的沒辦法。”
“你也沒有想要和他解釋。”許博衍一點都不同情他,雖然是許名章一手造成的,身為他的兒子,自己沒什麼立場發表意見,但許名傑一走就是三年,任何苦衷都不是逃避的理由。
“我現在想解釋,可是他卻不想聽了。”許名傑眼中又燃起一道希冀,“你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麼?”
許博衍搖搖頭。
許名傑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從他嘴裡套出資訊了,失望之際卻見許博衍又和他說:“公司的事多虧了小叔幫我,如果將來你和陳宇需要幫忙,我一定在所不辭。”
這是一條布滿荊棘的路,哪怕頭破血流,也沒有回頭的機會。
他也從未想過回頭。
許博衍說完之後就離開了墓園,許名傑看著他的背影苦笑著搖了搖頭。
“大哥,看來博衍也並非一點都不像你。”
當初自己是為什麼答應許博衍回來的呢,明明沒過多久,現在許名傑卻是有點記不起來了,或許是被的他態度打動,或許是因為他開出的條件,不過顯然已經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