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還寄希望於有張默幫他,可以有機會和許博衍爭一爭公司的決策權,現在看來這次清洗沒連累到他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或許許博衍有自己的考量,或許根本不覺得他這個不學無術的二叔一個人能掀起什麼風浪,總之許名武依舊可以坐在辦公室喝茶看報紙,除了工資獎金外年底還有分紅。
而許名武一夜之間也認清了現實,他大哥在的時候自己被壓得死死的,哪怕現在他死了,他的兒子也一樣不好對付,更何況何還有明顯站在許博衍那邊的許名傑,想不認命都不行。
除了許名武,公司裡還有兩三個以前就和許名章不對付的股東,以為許博衍年輕好欺負,想聯合起來奪權。許博衍索性趁著這個機會一併解決掉了潛在的隱患,有他三叔回來坐鎮,他絲毫不擔心許氏的運作,毫無留戀地把工作重心轉移到帝都的分公司。
外界的人還以為是許名傑想要和侄子爭家産,耍手段把許博衍趕走的,就盼著許家內亂好漁翁得利,殊不知許博衍在他小叔上任的四天就馬不停蹄地訂了機票,似乎是迫不及待地把整個公司拱手讓人。
等著看熱鬧的企業等了很久都沒有動靜,而許氏在帝都的分公司也已經拿下了新年後的第一個專案。
轉眼間陸承已經到話劇社排練了一週,剛開始的時候跟著劇社的指導老師進行臺詞訓練,每天天不亮就起來喊嗓,練習咬字與發音,倒是有了些成效。
他的搭檔比他大四歲,曾經是專業院團出身,後來加入了桑榆劇社,有很豐富的演出經驗,並且在排練中給了陸承很多合理的建議。
“其實我是不太能理解結婚十年的厭倦感。”陸承想了想自己身邊好像也沒有例項,他的母親生他的時候難産去世了,陸先怕後母虐待會陸承,一直也沒有再婚的打算,等到陸承長大之後自己已經習慣單身了,由於工作關系經常要出差,就更不想結婚。
“沒關系,我也想象不到。”顧璇也沒結婚,雖然有個交往了三年的男朋友,不過遠遠沒到厭倦期,“不過這段劇情對整體影響不大,畢竟開場時理查德夫婦的遊戲就已經開始了。”
最難的把控是在情人與丈夫之間的轉換,還有陸承本身的長相,想要讓觀眾認可臺上的人物是個結婚十年的中年男人也要下一些功夫,於是他把頭發剪短了一些,就像是普通上班族的發型,還特意配了副黑框眼鏡,再加上化妝倒是可以彌補外形的差距。
顧璇最近一直和陸承在一起,她能看出對方的變化,比如正式排練時,陸承的眼神與舉止會讓她覺得面前的人就是一個三十多歲事業小有成就的精英,和私下裡那個活潑開朗的男孩完全不一樣。
“明天排練敲鼓的那一段,今天的進度還不錯,你現在的臺詞已經比剛來時進步很大了,情緒和肢體動作還需要揣摩。”指導老師對陸承的表現很滿意,一開始李瑞安跟他說找了個明星來演《情人》的男主,他還不太高興,以為是哪個投資商為了炒作硬塞進來的人,不過陸承這幾天的表現讓他對這個青年刮目相看。
“今天先到這裡,回去好好休息下,下週開始就不會這麼早結束了,你要有心理準備。”
“是啊!”顧璇裝作苦惱的樣子,“咱們通宵排練是常事,今天我們能這麼早回去還是借你的光呢。”
“真的麼,那我明天不好好表現就對不起這難得的休假了。”
“知道就好,不要讓我失望。”指導老師雖然這麼說,語氣也並沒有很嚴肅,又叮囑了幾句就放陸承回去了。
雖說提前收工,但陸承開車回到公寓時已經將近八點,他從電梯裡出來後發現隔壁的門還開著。
“這麼晚還在裝修?”陸承用鑰匙開了門,有些猶豫要不要過去提醒下晚間施工算是擾民的行為,就在這時從裡面走出來一個人。
“承哥,你怎麼回來這麼晚?”
陸承驚愕地看著從隔壁出來的人,手上還保持著開門的動作。
“那你怎麼在這?”
面前穿著白色盤扣短衫的人不是許博衍還能是誰呢。
“我被調到分公司了,以後就住這裡。”許博衍面不改色地說道,“不過裝修的進度好像有點慢,能先在你家借住幾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