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大囧,說得好有道理似乎無法反駁。
見陸承沒說話,張揚心中便又有了一個猜測,他湊過來用胳膊捅了捅陸承:“這也沒外人,你跟哥說說,是不是心裡早有人了?”
“沒有。”陸承無奈道,因為他發現這麼多年來,自己心裡好像真的就沒有想法似的,哪怕遇到過各方面條件都不錯的姑娘,也沒有心動的感覺,似乎總是覺得差了點什麼。
“順其自然吧,我不急。”他望著光潔到可以照人的地磚,喃喃自語。
張揚終於試好了禮服,跟著店員去付定金了。
陸承依舊舉著畫冊發呆。
喜歡大概是種什麼心情呢,就算是在劇中體驗了千百次,現實生活中陸承依舊對此一無所知。
如果他對別人說自己從來沒談過戀愛,恐怕沒人會相信。
即便是在學生時代,陸承也會隔三差五收到幾封情書,這樣的人從來沒談過女朋友,簡直不可思議。
後來那些情書是怎麼處理的,陸承已經想不起來了。
只是隱約記得高中時,有一次鄰座的小姑娘約他一起去冷飲店,說是有很重要的話和他講。
臨赴約之前許博衍突然胃痛,當時陸先出差了,陸承揹著他跑了三條街去診所找醫生,他單薄的身子一直在抖,渾身都被冷汗打透了,五官皺成一團卻依舊不肯開口喊疼。
陸承那時候也還是個孩子,早就嚇壞了,守在許博衍的病床旁邊擔心得不得了,哪裡還記得有人在等他,還等了一個下午。
後來陸承才知道原來那個女生早就已經辦好了轉學手續,到最後他也不知道她究竟想和自己說些什麼。
許博衍被留在診所觀察了一晚,第二天就可以回家了。
陸承也一晚沒睡,快天亮的時候才趴在病床上眯了一會兒。
醫生說是吃了太多辣的東西導致的胃痙攣,沒有大礙。可是他怎麼也想不通,很少吃辣椒的人怎麼會把冰箱裡的辣醬吃掉了半瓶。
後來他每次問起,許博衍都會故意把話題岔開,實在躲不過去幹脆直接把臉扭開不理他。
這自然也是一道無解的謎題,隨著陸承對許博衍的飲食習慣越來越留心,則被他遺忘到記憶深處的某個角落。
“老四?”
張揚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回憶,陸承抬起頭,發現對方已經換下了西裝。
“咱們走吧,老大他們應該也快下班了。”
晚上,他們寢室的六個兄弟約在了一個名為“光陰”的酒吧,來慶祝張揚告別單身。
這個酒吧開在十分熱鬧的地段,也是陸承大學的同班同學開的,學他們這個專業的,好處就是很多人畢業後從事的職業都和餐飲相關,從來不愁聚會沒有地方落腳。
全寢室只有陸承酒量最好,幾瓶啤酒下肚,其他幾個人包括準新郎官在內都喝醉了。
醉鬼要是感性起來也足夠讓人頭皮發麻,五個大男人坐在卡座裡又哭又笑地追憶逝去的光陰,聽得陸承牙根發酸,肉麻得直掉雞皮疙瘩,實在受不了才拎著沒喝完的半瓶啤酒坐到吧臺去,一邊聽酒吧的駐唱歌手唱歌一邊看對面的調酒師忙活著。
“你可有日子沒來了。”調酒師就是老闆兼陸承的大學同學曹封。
陸承以前有空的時候經常來找他喝酒聊天。
“拍戲剛回來。”陸承喝了口啤酒,指著自己的胳膊,“沒見我都快曬成黑炭了麼?銀沙島的陽光可是夠毒的。”
以至於他回來後老實地在家裡宅了半個月,健身房都挑晚上沒有陽光的時候去,可惜成效不大,色號依舊感人。
曹封是老闆,並沒有穿服務生的制服,簡單的米色休閑裝加上嫻熟的調酒動作就足夠吸引眾多女性顧客的目光,只見他修長的手指上下翻飛,靈活地搖動著雪克壺,很快一杯橘色的雞尾酒就出現陸承在面前的柯林杯中,推過來之前又加了一顆小巧紅豔的櫻桃做點綴。
“性感沙灘,請你喝的,多應景!”
“應什麼景啊,不肯把好酒拿出來用這種甜兮兮的飲料糊弄我?”陸承笑罵道,“你這生意真是越做越精了。”
“好酒我這今天沒有存貨了,之前的訂的還沒到。”曹封眯起眼睛隨意地靠在吧臺上,這個時候點酒水的客人不多,他也有空閑和陸承聊天,“早些時候來了一幫人把vip包了,訂了不少洋酒,好像還是個劇組。”
“劇組?”陸承稍稍一怔。
“是啊,不過我都不認識,也就是那個導演看著有點眼熟。”
“承哥!”
就在陸承還在猜測是哪個導演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