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那膽子！”鞠興正不信，畢竟自己是她的衣食父母，她如果敢對自己動手，豈不是飯都不想吃了？他不知道此刻他在紫汐眼中，已經是一副死鴨子嘴硬的模樣了，不然哪有明晃晃的證據擺在他面前，他還是硬著脖子說對方不會害他什麼什麼的啊？如果每個子女都那麼孝順的話，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麼多傷心的父母了。
“爸，還是小心著點為好。”紫汐一臉擔憂，看看鞠興正，“如果她對你下了手，又對我下了手，那鞠氏集團……”
鞠興正倒真沒想到這一點。如果鞠倩倩對他們兩個人都動了手，那她的確就是順位的那個繼承人了，當然，前提是自己和婉瑩的死亡沒被警察查出端倪來跟她有關。但是如果自己兩個都死了，別人拍她的馬屁都來不及，哪裡會有人堅持讓警察來查死因？不幫著塞點錢讓警察直接辦成意外身亡就已經很不錯了。這幾十年的商界頂層生活讓他很明白這個道理，官商官商，本就是同一條船上的，當官大了，自然會跟商界接觸，而商人做大了，也定然跟官們關係交好。
“嗯。我知道了。”鞠興正點了點頭，知道要對二女兒有防備心了。但是他不知道鞠倩倩殺人一開始用的手段就是一氧化碳，無色無味就能把人弄昏，讓人防不勝防。紫汐問了鞠婉瑩她是如何死的，鞠婉瑩也只是說出她跟鞠倩倩吵架，吵著吵著就覺得頭很暈，後面就不知道了。若是年紀大了，定要懷疑自己有血壓方面的問題了，但是她的體檢報告一向來都是正常的，再怎麼樣也不會是因為自己的身體原因而暈倒的，所以只能是鞠倩倩動了什麼手腳了。但是為什麼同樣的環境下，她暈了，而鞠倩倩一點事情都沒有呢？這就是個疑點了。如果是在古代，還能說對方是事先服了解藥，但是現在，還會有中毒和服解藥這事兒嗎？外行人鞠婉瑩表示不明白，紫汐倒是想到了一點，畢竟她之前在學校實驗室裡做過化學實驗。
‘是有一些揮發性氣體，長時間吸入會導致人中樞神經麻痺，直接進入昏迷狀態的。’她記得做化學實驗的時候，老師都讓她們開著窗的，避免發生危險。而鞠倩倩是學化學專業的，這些初中生都知道的知識，對她而言，定是小case了。
‘但是兩人若是在同一場合，一人昏迷，一人還有精力去殺人，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除非，她當時已經做過了準備，鼻子裡塞了棉花，自己屏住呼吸等等。’紫汐說到這裡，問鞠婉瑩道，‘她是不是都沒怎麼跟你吵？或者有些異樣？’
‘你這麼一說……’鞠婉瑩蹙眉回憶，‘那天她的確比較淡定，她說了我一些事，讓我很憤怒，但是我回敬她的那些話，換在平時，她也要跳腳了，那天她卻沒有跳腳，就像沒聽到一樣。我記得有那麼幾句中間，我不想跟她廢話，準備走的時候，她又會來上那麼一句。現在想起來，好像是故意將我拖在客廳。’
‘那就是了。’紫汐道，‘對了，你們客廳的監控錄影在誰那裡？看一遍就知道了。’
‘這個就要問老頭子了。’鞠婉瑩努了努嘴。
紫汐會意。
“對了，爸，我想要茶苑坊那屋的監控錄影。”紫汐對鞠興正道，“我想看下她之前用了什麼方法，讓我暈了幾秒。”
“什麼？你被她迷暈過？”
“嗯。還好我後來及時醒來，就跑了出去。”實際上是沒能跑出去，她現在想起來，鞠婉瑩的屍體變成了白骨，也許就是鞠倩倩用了某種化學藥劑所致，只是她目前所知的就是一些強酸，能在短時間內把人的身體給消融，但是那同時也會在木質地板上留下痕跡，不可能就清清爽爽一副骷髏，其他什麼都不影響。
“所以，爸，我想查下那段時間的監控，看是否可以先防範起來。”紫汐如是道，“反正我今天晚上也沒別的事情了。”
鞠興正沉吟了一下，雖然對於二女兒會對自己下手這個猜想，還只是停留在猜想階段，但是大女兒說的也沒錯，先防範也沒損失，遂點頭：“監控在我辦公室。明天給你。”
紫汐急道：“爸，我怕夜長夢多，還是今晚……”
鞠興正手一揮：“不急，我自有打算。”
“好吧。”紫汐只能按捺住急切的心情，再三叮囑，“爸，那你一定要小心。今晚在家的時候，儘量跟林阿姨待在一起。我想她再怎麼想動手，遇上林阿姨，總會再三斟酌吧。還有，您平時一個人待的一些地方，比如這處書房之類的，一定要記得開著窗。另外那些飲品食物等，今晚也暫時不要吃……”
鞠興正好笑地看著瞬間化身為母雞的大女兒，像是在教自己孩子一樣，讓他這個不要做那個不要做，那一臉擔心的模樣，讓他心頭升起了暖意。
“知道了。”他心頭有了主意，“你早點回去睡吧。”
“那……好吧。”被趕人了，紫汐只得答應，“明天早飯我幫您準備吧，您明天直接到公司來就可以了。”
見鞠興正點了頭，紫汐才憂心忡忡地出了書房。
走出門時，她才想起來，她根本不知道鞠興正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問了鞠婉瑩，也是一問三不知，起先在車上就知道這個事實了。再回進屋去，她又不想麻煩人，於是她找出手機，邊走邊打電話。
“喂，爸，我忘記問你喜歡吃什麼了。”
鞠興正剛準備打電話給律師，見大女兒電話進來了，順手就接起了。聽著她在電話另一頭那細細柔柔的聲音，鞠興正幾乎可以想象此刻夏日傍晚的微風正輕柔地吹拂起她的髮絲，那髮絲也定是如她的聲音那般柔軟。
“油條，包子。”他低沉的聲音，如同夏夜裡彈奏的鋼琴曲般，只不過那調子卻是傳統的鳳陽花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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