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平安覺得,他是死都不會讓人知道,他將電視聲音開得響響的,就是想引誘她下樓。現在想想自己真是好笑,她又不是小娃娃了,怎麼會眼饞看電視而忍不住跑下來呢?
鄒平安咧嘴無聲地笑了下,抬頭朝二樓那躺在床上好幾天的人喊道:“收拾下東西,我帶你去見師父師母。”
紫汐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起來。所以,到假釋時間了?
她勁道十足地把立在牆邊好幾天的大箱子給打了開來,又從簡易衣架上把她這幾天的衣服一把捋,全都塞進了箱子。對了,還有毛巾牙刷牙膏,這些可都是她帶過來的。
鄒平安只聽見她在樓上跑來跑去的聲音,心裡不禁嘀咕,這是在做什麼?開心也不是開心成這樣子啊!在他心裡,她應該是那種赤著腳在樓上來回瞎跑的歡騰模樣。
所以,當他疑惑著走上了幾級臺階,看到她拿著毛巾牙刷從洗漱間出來,想把這些也塞進箱子裡,突然發現這些都是溼的,會弄溼衣服,手裡抬著這些東西在不大的房間裡轉了好兩圈,忽然眼睛一亮,把床頭櫃上的餐巾紙刷刷刷地掏了出來,喜滋滋地把毛巾牙刷塞進將那不大的塑膠袋中,剛剛好。
“你在做什麼!”鄒平安突然火從心中來,三兩步上去就奪過她手中的那包她來回折騰了好會兒的洗漱品。
紫汐被嚇了一大跳,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了:“我……我收拾東西。”
“帶這些做什麼?我們現在去,下午就回來了!”鄒平安努力讓自己口氣平緩下來,嚇到她了,也嚇到他自己了,這發什麼火啊?
紫汐的臉頓時就塌了下來,這來回奔波,路上就要花上半天,現在都已經九點多了,還下午回來,那豈不是就見了幾分鐘的面?不成!她要留在那裡!
紫汐絞著手指,偏偏越急腦子裡越亂,想不出好的主意。
“還走不走了?”鄒平安見自己說完話,她就呆在那裡了,好像接受不了現實似的,他心底不禁又竄出了絲絲火苗,想好好說話,卻發現語氣實在是好不起來。他絲毫沒發覺,自從確認她就是水汪汪本人後,他的情緒就一直被她帶動著。彷彿是被壓抑了許久的火山,砰地一下就迸發了,岩漿沿著山壁一路下流,見什麼燒什麼。
“哦。”她乾巴巴地應了一聲,腳步似有千斤重,邁都邁不開。
“我給你三秒鐘時間。”他下意識地拿出了訓練士兵的那一套,抬起手腕,看著上面的腕錶,一點回旋餘地都沒有,立馬就進入倒計時,“三、二、……”
紫汐一下跳了起來,什麼也顧不得拿,直接衝向樓下。
“一……”鄒平安不自覺地拖長了音調,伸手攔住那衝過他身邊的超級小鋼炮,她剛洗漱完的清香夾著少女特有的體香絲絲鑽入他鼻尖,讓他不禁軟了語氣,“你合格了。”
紫汐喘著氣,她想通了,衣服什麼的都是浮雲,只要她人在軍營了,她想溜哪兒去不能溜?偌大一個營地,她就不信她會那麼晦,走哪兒都會被逮到。
少女緋紅的臉,和微喘的氣息,彷彿結成了一個魔障,讓他情不自禁就低下了頭。
“唔!”紫汐一個沒設防,被吻了個正著,“你個流……唔……昂……”
她不張口還好,一張口正好被逮了個正著,他如入無人之境一般侵入了她的唇舌,大肆掃蕩之下,一點殘渣都沒給她留。
不行了,她要喘不過氣了!
紫汐奮力捶著他的肩背,想讓他放開她。但是她那點小力道,對於一個長期接受刻苦訓練的軍人來說,那根本就是撓癢癢。而在這種情緒激昂的情況下,撓癢癢的這點小動作,很容易就被忽略掉了。
就在紫汐以為自己要因缺氧死在這裡時,鄒平安總算是拉回了一絲神智,勉強自己放開了她。
懷中的少女臉似朝霞般緋紅,微張著那被他吻腫了的唇,嬌喘不已,惹得他忍不住低頭啄一下,再啄一下。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他深吸一口氣,抽開身,看了下腕錶,“動作快點!”
說著,他就一把放開她,利落地轉身準備下樓。沒料到才往下走了一階,她就軟軟地倒了過來,還好他及時接住。
紫汐含羞帶惱,最後還是紅著臉道了聲謝。她覺得自己好丟臉,搞得跟離不開他似的。明明剛剛為了預防自己腿軟出糗,已經事先抓住扶手了,哪裡知道手竟然沒勁兒,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跟電影慢鏡頭似的,從扶手上一點點滑落下來。她還算骨氣硬的,寧可自己摔下去也不開口叫他幫忙,寧死也要撐一口氣。唉,誰知道,他還是接著了,這是不是算欠他一份情?哦,不!不能這麼算!這事兒的始作俑者是他,這是他應該做的,她不欠他!
鄒平安看著她小臉上精彩的神情變化,最後忿忿瞪了他一眼,鼻子一揚,一副別人欠她八百萬的高傲狀。而這個別人,也不是其他人,正好是他。所以,他應該給她道歉,她那眼神是這個意思吧?
鄒平安低笑出聲,心情很好地給她解釋:“師父師母已經將你交給我了。”
言下之意,是殺是剮如今都是他一句話的事兒。
他可不會承認,他說這話是有著惡作劇的心理,就想看她吃癟的模樣。
果然,她雙目圓瞪,張口想要說什麼話反駁,卻鬱悶地發現自己說不出什麼有力的搏擊之論來。
他心情大好地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蹬蹬蹬下樓,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抱到門口的鞋凳上,才把她輕輕放下,從鞋櫃裡拿出輕便的白色帆布鞋給她換上。
“我要穿涼鞋!”某人雞蛋裡挑石頭,把之前沒辦法發洩的氣,都撒到這裡來了。
“不行。”他頭也不抬,繼續手上的動作,準備給她穿另一隻,紫汐卻不配合地硬是把腳往後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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