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堂咬了咬牙,發現自己實在沒有什麼能威脅到這裡的人,“我就把你們的事捅出去!”
他們的事?他們什麼事情?是交往的事,還是研究的事?
蛇經病!江博士眼神都不施捨他一個,只緊緊盯著紫汐:“說,還瞞了我什麼!”
“沒有了,沒有了,你先救人!救好之後,要怎麼辦我都行!”紫汐從來沒見過一個人死在自己面前,更不要說親手害過人,而此時,因為她犯的錯誤,眼前床上的這個人正遭受著非人的折磨,眼看著就要死了。
她的眼淚嘩嘩嘩地流了下來,有害怕,有後悔,有愧疚……
見她的眼神一直都停留在那病變體上,還為他流了眼淚,江波手中的剪刀握得嘎嘎作響,這是他剛剛準備給何慮剪開血管用的,看看能不能剪開他的血管,給他先放血降熱。
每位拿銀針的醫者,都有救人的本能,就連冷血如江波也是如此。
“你要做什麼!”見江波拿著手術剪刀就要往何慮手腕上剪去,紫汐一驚,下意識地拉住他的手。
江波此時已經不想跟她再說一句話了,手一揮,將她揮了開去,一伸手就卡擦一刀剪了下去。血噴射而出,他拿出扔了針頭的針管,對著那血柱就是一抽,然而那血淨是滾燙的,剛抽入一點,針管就變形了。
紫汐猛地將他一推:“江波,我真沒想到你竟然能冷血到這個地步!活生生的一個人在你面前,你卻只想著用他做實驗!他是人哪!”
江波的牙磨了又磨,咬了又咬,嘎嘣聲響得連從昏迷中剛醒來的何慮都聽到了。可惜憤怒的紫汐還是沒注意到。
“冉,冉冉……”何慮虛弱地叫道。
“你醒了!”紫汐驚喜地回頭,“你感覺怎麼樣了?我對不住你,嗚嗚……我不知道我拿到的只是他的草稿,配出來的制衡藥劑沒經過試驗就給你用了,才害得你現在這樣,嗚嗚……”
“所以……”江波從牙縫中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來,“你是為了他才……”
“對……”回答江波的是何慮,雖然他的狀態不佳,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這個男人對冉冉有著非同尋常的感覺,是勁敵!
江波沒搭理何慮,只是死死盯著紫汐,要她給個答覆。
而何慮,發現了這點,也將目光對準了紫汐:“冉冉……告訴他……”
紫汐看著地板上逐漸彙集而成的血流朝著門口彎彎曲曲地蔓延開去,想起了剛進任務體時,也是在這裡,當時地上是徐冉冉的血,而今,卻是何慮的血……
“冉冉……快點……我想睡了……”何慮低聲催促道。他感覺自己的頭越來越暈,身體的灼熱感已經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滲入骨髓的涼意。
“你別睡!”紫汐看到何慮這樣子,知道他是因為失血過多才導致的,不能睡,一睡就醒不過來了!
她轉頭扭向江波:“你快給他止血呀!”
江波不為所動,彷彿外面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他死死盯著她,就像那飢餓的老鷹盯著垂死的獵物一般。他不會跟她說,即便止了血,眼前的這實驗體也救不回來了。因為他的身體組織因為之前的高溫已經全部壞死,即使給他放了血,也只不過多延遲了一會兒,生死也就是這幾分鐘的時間了。
而這廂,何慮也許已經感受到了死亡的臨近,開始回顧往昔交代遺言了。
“冉冉……如果可以重來,我希望你不要再進這裡……”
“嗯嗯!”含著兩泡淚的紫汐拼命點頭,“不會再進這裡。”
江波臉上烏雲密佈。
“冉冉……我好喜歡你……來世,做我的新娘可以嗎?”
“嗚嗚,我知道……”她知道但是不敢輕易許諾,畢竟她不是徐冉冉。
體內的徐冉冉哭得更是稀里嘩啦,但是也沒有說可以兩個字,畢竟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強的,同情跟愛情是兩碼子事。
何慮的眼神暗了暗,她身後的男人此刻像個高大的保護神般站在她後面,好吧,他痴心妄想了,但是他為了她來到這裡,卻什麼都得不到,他不甘心!
“冉冉……我馬上就要死了……你別傷心,你要好好活著,快快樂樂的……生不能同寢,死但求同穴,我只希望我死後……”夫妻才能合葬的,哼,就算此刻得不到她的人,死了也要得到她的名分!
“好……”紫汐鄭重地應道。這是跟徐冉冉討論後的結果。
明顯這次的任務沒有達成徐冉冉的目標,將何慮救出去。但是本身將何慮救出去後,徐冉冉也是要擔著背叛江波的罪名,如果可以,她當然希望既能救出自己虧欠的何慮,又能不傷害到心愛之人。如今何慮雖然沒法救出去,但是相對而言,能在死後滿足了他的心願,生時又沒在男女關係上對不起江波,這也算是解決了她的一個難題。
“還有,幫我照顧我爸媽……我終歸是對不起他們……”生他養他二十幾載,結果他一頭熱地朝著自以為是的愛情奔了過去,雖然給他們留下了足夠的錢,但是他還是對不起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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