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生當眾挽著司馬強走出了生日party的包廂,離開了大酒店。
“重生,真沒想到,你除了歌唱的好,演技也是一流的啊。”這時,司馬強開著私家車送李重生回家,路上開玩笑道。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李重生聞聽此言,扭臉看了對方一眼:“不好意思啊,事先也沒想到會演這場戲,只是看到路名遠也來參加月月的生日聚會,才臨時客串了一下,沒經過你的同意,有失敬意呀。”一臉的抱歉。
“哪裡,很高興能與你同臺演出。”司馬強卻是十分理解又詼諧地笑了一下:“我知道你和他分手了,江老師告訴了我,你真的打算要這麼做嗎?不怕將來後悔?”
“不後悔。”李重生搖了下頭:“我希望他能幸福。”
司馬強聞言,也扭臉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這不是你的心裡話啊,你騙的了別人,騙不了自己,你還是很愛他的。”
“是的,”李重生點頭承認:“但現實是很殘酷的,一個變性人,她可以決定自己的身體,選擇自己的性別,但卻無法改變他人的觀點,我不想活在別人的偏見中,去牽強一個沒有祝福的未來。”
“你很勇敢,但我不完全同意你的看法。”司馬強道,兩眼盯視著前方,把握住方向盤。
李重生聽了再一次扭過臉去,注視著對方開車時專注的側影,那英氣而線條分明的面部輪廓,顯現出無比的陽鋼之氣。
於是,她自嘲地笑了一下:“勇敢談不上,不過我想知道,你的不同意見。”
司馬強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快速轉動方向盤,將車子偏離了主幹道行駛,即而泊在了路旁的一座橋墩下,這才轉過臉面向著對方認真地說道:“那麼,從現在開始,我可以追你嗎?”
望著對方如此專注而堅定的眼神,李重生的心不覺砰然一動,即而眼前很快閃現出另一個人的身影,那個離開包廂時的背影,落寞地讓人想要對他大聲喊:名遠,對不起,我不想傷害你。
“你在想什麼?”司馬強的聲音如破空而來:“想他?”
“哦,”李重生忽然收回同樣注視著對方,卻是茫然一片的眼神,把臉轉到一邊:“我,現在只想一個人安靜地待著。”
“也就是說,你也並不反對有我這樣的人追你是吧,呵呵。”司馬強輕松地笑了一下,破解了尷尬的場面,隨即一拉發動杆,車子又緩緩行駛向主幹道。
至此,他二人再沒有說話,兩旁靜止的景物朝他們撲面擦過,只有風悄悄在耳畔細言。那麼,他們的後續情況到底如何呢?先放一放,暫且不論。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一個月的時間過去,路名遠也真就在雜志社“加班”,蹲點了一個月。
“我說老頭子,都一個月了,你兒子現在是什麼態度?你也該過問一下了吧。”這天,餘莉萍收拾著屋子,一邊問坐在那兒看電視的路正國。
“是我兒子不是你兒子啊?”路正國聽了妻子的話翻了下眼皮:“你發了那麼多的微信,他一條都沒回?”
餘莉萍停下手裡的活,直起身用手捶著腰:“唉,我現在才知道,我養了一個多麼倔強的兒子。”即而又低下身子去整理床下的一堆東西,一邊又道:“一條都沒回,你給他打電話,他不也總是那句話--加班,看來這次我得另想辦法了。”
“你想什麼辦法?只會把問題搞得越來越嚴重。”路正國兩眼仍盯著電視。
“想什麼辦法你不用管,先不談他是什麼態度,反正得把他叫回來再說。”
餘莉萍要用什麼辦法叫路名遠回家?她已然想好了,別無它法,只能用此招才管用。這日將中午時分,她接到新明月茶樓徐老闆打來的電話,說是讓她立刻去茶樓一趟。
“好的,多謝徐老闆,這回全照你的意思去做。”餘莉萍收了線,便穿戴整齊就要出門。
“這都中午了,還要出去啊?”正要準備去做飯的路正國望著妻子問道。
“今天中午我不在家吃了,跟朋友有約,要去茶樓一趟。”餘莉萍回答道,一邊拿了包朝門口走去。
“又是約朋友喝茶?”路正國似笑非笑地望著老妻梳得溜光水滑的頭:“帶上我成不?也混口飯吃。”
聽老伴這玩笑話兒,餘莉萍停下腳步,扭回頭卻是一本正經地說道:“我這可是去辦一件正經事呢,你就想著見到兒子怎麼跟他談吧。”說完,又一扭臉,走了。
辦正經事?吼吼!路正國眼瞅著老妻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心裡吼了兩聲,這“正經事”貌似還跟我兒子有關哈。他想的一點沒錯,這正經事啊,的確跟路名遠有關。
再說餘莉萍,風風火火地趕到了新明月茶樓。“你可來了,她已經在樓上等著呢,快上去吧。”一進門,徐老闆便迎上前對她道。
“好好,我這就上去,下來再跟你說啊。”
“嗯嗯,趕緊上去吧。”徐老闆向她揮了揮手,望著對方朝樓上走去的背影,不禁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這哪天才是個頭啊?
旦說餘莉萍,上樓來到二層,一眼便看見她想要見的人,於是往前緊趕了兩步:“重生姑娘,不好意思,我來晚了,讓你久等了。”說著已走到跟前,一屁股坐在了那位姑娘的對面。
那位姑娘是重生?是,正是李重生。“沒關系餘阿姨,我也剛到,徐老闆要我來一趟,說你有急事要找我是嗎?”
“是啊是啊,”餘莉萍連連點頭,拿起面前擺放的一杯茶水喝了一口,以此來掩飾自己難堪的神色。
“是關於您兒子路名遠嗎?”李重生見對方如此情形,便直截了當地問道。
“是啊是啊,”餘莉萍又連著說了兩個是啊,但就是不往下說。其實,她是實在不好意思開這口。
好象是看出了對方的心意,李重生笑了一下:“餘阿姨,您有話就請直接說好了,上一回我對您說的話已經兌現了,您還有什麼要求嗎?”
餘莉萍聽了又連忙擺手:“沒有沒有,重生姑娘,你不要誤會,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所以這次想請你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