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名遠聽了對方的話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自顧自地喝酒涮菜。
“聽你媽的口氣很擔心你呢?也許你回去跟她好好的再談一次,事情會有轉機呢。”秦月月又勸道。
“不會有轉機的,”路名遠把頭一搖:“你不瞭解我媽。”
“但你這樣離家出走住在單位,也不是長久之計呀,這樣一來,恐怕只會讓你媽更不能接受重生。”月月道。
“是嗎?”聽了對方這話,路名遠停下又要拿起酒杯。
“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何況我也是個女人,男人跟女人的思維是不一樣的,相信我的話沒錯。”秦月月摁住對方的手,拿過酒杯倒進自己的空杯裡。
路名遠歪著頭想了想:“唔,你說的好象有點道理哈。”
於是,他拿出手機開了機。可這一開機,立馬一大堆的微信發了過來,點開一看,除了極個別的幾乎全是老媽發的:名遠,你咋關機了?名遠,你去哪兒了,也不回家?名遠啊,都是媽不好,話說重了,但你也不能不回家呀?兒子,我承認,我太急燥了,做事方法欠妥,但這都是為你好呀......
唔,還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吶。路名遠看著老媽發的微信,心裡同時這樣想,即而,他撥通了高山的手機。
“喂,我說大作家,你跑哪兒上班去了?都不回家,你媽正向我要人吶,說是我把你藏屋裡了,翻箱倒櫃地找呢。”那邊的高山一聽是路名遠,便不無調侃地說道。
“我正心煩呢哈,別打趣我媽,當心我跟你翻臉。”路名遠這邊狠巴巴地威脅道:“煩你跟我爸說一聲,就說我在單位加班,要過段時間才能回家,讓他們別擔心,好了就這樣,掛啦。”
“哎哎,別掛。”聽路名遠這樣一說,那頭連忙喂喂地喊道:“你加班?別騙人好不好,咱倆可是一個戰壕裡的,你想丟下我不管啊。”抗議的聲音。
“信不信由你,我怎麼丟下你不管了?難道你也想跟我一起住單位啊,那來吧,我正好沒人陪呢。”路名遠又調侃起對方來了。
“我才不去陪你呢,不過你得幫我一個忙,傳話也不能白傳啊是吧,是有條件滴。”那邊的高山趁機討價還價。
“行,行行,說吧,要我幫什麼忙,壞事不能幫啊。”路名遠無可奈何道,月月聽了只在一旁抿嘴而笑。
“不是壞事,哪能是壞事呢。”那邊傳來呵呵地笑聲:“過幾天是月月的生日了,我想為她慶賀一下,幫我跟她說一聲唄,大作家。”
“你要為月月過生,那你直接打電話給她不就行了,何必要我這個二傳手呢,不是多此一舉嘛,而且即沒誠意又不自信。”路名遠邊說邊沖著對面而坐的美女擠了下眼晴。
“好兄弟,我是即有誠意也很自信,你就幫我這一次忙,就算最後一次,你說管用。”那邊可憐兮兮地哀求道。
路名遠又看了美女一眼,於是道:“我說管用,我有那麼大的震攝力?這樣吧,她現在正......”路名遠剛要往下說,便看月月連連朝自己擺手,便急忙話鋒一轉:“......擱家裡頭呢估計,我幫你打個電話吧。”
“好嘞,你媽這邊別擔心,有我照著呢,會替你搞定的。”
呃,咋象做交易似的呢?路名遠這邊收了線,望著對面的美女微笑著,也不言語,但那意思已然表明:你都聽到了?情聖高山要我向你傳達他對親的愛心,為你慶生,願意接受否?
“你倆怎麼跟做生意似的,你為我轉告,我替你傳話的。”月月也笑看著對方。
“是啊,你看我做人有多難,你要是不答應的話,我只有鑽地洞躲起來了。”路名遠兩臂抱頭,一副受驚嚇的樣子,逗得秦月月咯咯地笑了起來。
“好了啦,要我答應也不難,你也得順服我一件事。”月月挑了下好看的秀眉。
路名遠聽了連忙舉起兩手做投降式:“今天我算栽到你倆手裡了,說吧,啥事?”
秦月月見其狀,更是忍俊不禁,卻是竭力忍住:“把這幾瓶啤酒退了吧,別再喝了,天也不早了,送我回家,然後你想去哪去哪。”
聽了對方的話,看著那清澈的眼裡含著一絲為自己擔心的眼神,路名遠低下頭,將最後的一杯酒灌下肚:“好,我送你回家。”說著站起,也不去前臺退酒,直接一搖一晃地朝大門外走去。
走出好享來的大門,已然醉意闌珊的他,被夜風那麼一吹,酒醒了不少,於是轉過頭去,見月月也正走出門來,便即又轉頭走到路邊,這時正好有一輛計程車開過來,被他抬手攔下。
“先生,你要去哪?”計程車停下,從車窗內伸出司機的半個腦袋向對方問道。
“麻煩你,請把後面的那位女士送回家。”說著,路名遠又走去拉開後面的車門,這時月月也正好走到車的跟前:“上車吧,我就不送你了,明兒上班見。”
“好吧,自己注意休息,雜志社的值班室裡有被子,晚上好好睡一覺,別讓我明天看到你趴在桌子上啊。”秦月月叮囑完後,跨進車內:“再見。”揮揮手,車子隨即絕塵而去。
這時的路名遠,站在風裡忽然感覺渾身一陣的發冷,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彷彿從剛才的火星,一下被打入到冷寒宮,雖然已是四月天,但他的心此刻卻象結在冬天裡的冰。望著早已跑沒影的計程車,他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孤獨,心裡不由得羨慕起高山,沒有人阻撓他婚姻的自由,愛一個人可以毫無顧慮,義無反顧地去愛。
唉,還是回辦公室去宵夜吧,正好把那幾瓶剩下的啤酒也帶回去,喝醉了就去睡覺,什麼也不想就沒有痛苦了。
於是,他又返身走進店中,將那放於桌上的三瓶幹啤收了再次離開好享來,回雜志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