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不說高山是如何試做蛋糕的,再看“上班”去的路名遠,真的去上班了嗎?當然是口出“戲言”。那麼,他是去追盛怒下的老媽了嗎?當然也沒有,那路大作家究竟去了哪裡呢?--去找李重生。
他下了樓,大步走出名佳花園,也不及等公交,直接打車往江敏華家的方向而去。一路上,坐在後車座的他,將衣袋裡的那條手絹拿在手裡展看著,擬想了n多個在見到李重生後的情節。
我要跟她徹底的表白,說我愛她,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會離開她,永遠呵護在她的身旁。他那裡正千回百轉地思想著,便覺車子倏得一下停在了道邊。
“先生,您到了。”司機回頭朝後面坐著的乘客喊了一聲。
“哦,好的。”路名遠從遐想中回到現實,付了打車費後下了車,朝江敏華所住的樓區走去。
我,還是給重生打個電話,把她叫下樓來說比較好。他一邊往前走著一邊這樣想著,同時從褲兜裡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可沒料,對方的手機響了半天也無人接聽,即而便自動斷了。奇怪,怎麼不接電話呢?路名遠心裡嘀咕著,又重新撥打過去,但還是象剛才一樣,無人接聽自動掛機。
難道重生沒帶手機,她人不在家嗎?他不禁抬腕看了一下手錶,才晚上七點鐘不到。現在應該正吃晚飯的時候,難道江老師也不在家,家裡一個人也沒有?
路名遠疑惑地想了一下,又試著撥打了一次,結果依然如故。於是他立即又接通了江敏華的電話。“喂,江老師,我是名遠啊。”聽到對方的聲音,他說道。
“名遠,打電話過來有事嗎?”那邊江敏華問。
“您在家嗎?我找重生,打她電話沒人接。”路名遠說明情況。
那邊稍停了片刻才回答:“我在家呢,你找重生有事嗎?”
“有事,我有話要對她說,她在家嗎?”路名遠問道。
對方沒有馬上應答,又停了半分鐘,然後回道:“名遠,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你們家樓下,如果重生在家,能讓她下來一趟嗎?”路名遠幾乎是懇求道。
“你在樓下稍等會兒。”說完那邊電話已結束通話。
路名遠這邊在樓下,靜候著重生的到來不說,先來看看這樓上的情形。“重生啊,你真的不願見他嗎?”
“老師,我已經決定了,不再見他了。”此刻的李重生,正站在窗戶跟前,透過放下來的薄紗窗簾,依稀可以看見樓下有一個人,正抬頭朝她們家的陽臺張望,那就是她不想見的路名遠。
“好吧,”江敏華輕嘆了一聲:“我替你去見他。”說著,便朝門口走。
“老師,”聽到背後的一聲呼喚,江敏華回過頭,見自己的學生正咬著下唇,眼晴紅紅地望著自己:“老師,你告訴他,讓他以後別再打電話給我了,打來我也不會接的。”說完立即轉身又面對視窗。
江敏華沒有說話,望著窗前那纖薄的背影只微微地搖了下頭,慢慢轉回頭去開門出屋。而她卻不知,那邊窗前的人兒又已是淚眼婆娑。
名遠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這樣做來傷害你的,請原諒我的恩將仇報,只要你能幸福,我什麼罪名都可以背負,李重生的心在哭泣。
再說下樓去的江敏華,繞到前樓的陽臺一面,朝正獨自站在那裡的路名遠走去,且不禁喊了一聲:“名遠。”她此刻的心裡複雜萬分,不知究竟向著那一邊。
“江老師,”聽到喊聲,路名遠朝對方迎過去:“怎麼,重生沒來?”當他看見只有江敏華一個人的時候,不禁問道。
看到對方眼中失望的神情,江敏華心裡不是滋味:“名遠,不好意思,重生她在家,但她......”停了一下又道:“她身體有點不大舒服,所以讓我下來見你。”她不忍說出實情。
“她,不想見我對嗎?”聽了對方的解釋,路名遠卻是直接了當地說出緣由。
“名遠,你想跟重生說什麼,我可以替你轉達。”江敏華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這樣說道。
路名遠聽了不禁掉過頭去,又向樓上望了一眼,然後轉頭才道:“我媽去找過重生,跟她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我表示很抱歉,那不能代表我的意思,如果重生想以離開我做為報答的話,我不能接受,我想要告訴她的是,我愛她,這輩子我路名遠心裡只有她一人,我不會放棄的,直到永遠!”說完他將手裡一直撰著的那條水紅色的手絹遞給對方:“這是她丟在茶樓裡的,請轉交給她,也請把我的話代到,我會再聯系她的。”說完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望著漸漸消失在夜幕下的那個背影,呆呆站立在那裡的江敏華低下頭望著手裡的帕子,那上面的名子是她親手給繡上去的,那年,她收留重生剛滿一年。
“老師,”忽然,身後傳來重生的呼喚,江敏華感到有些艱難的回過身去,她師生二人就這麼面對面相對而立,默默地注視了對方良久。
“剛才名遠的話你都聽見了?”江敏華首先打破了沉默。
“嗯,”李重生點了下頭仍站那沒動,兩眼只是靜靜地瞅著對方手裡拿著的那條手絹。
“走吧,上樓去談。”江敏華走上前,環臂摟住對方的肩頭,疼愛地緊了緊手。於是,她二人慢慢地朝樓裡走去。
再說路名遠,向江敏華說完那番話後,便急速離開了那裡,步履堅定地朝公交車站走去,四十分鐘之後,他又回到了上班的地點--時尚雜志社。
那麼,他為什麼不回家呢?原因很簡單,即然跟母親發生了如此的沖突,起了這樣的爭執,見了面恐怕彼此都會感到難堪,特別是他這個做兒子的,心裡會不好受。事已至此,還不如等大家都平靜一下,然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