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生站在洗漱鏡前呆望著裡面的自己,一席白色的長睡袍裹著高挑而勻稱的身材,豐滿的胸脯讓她不禁想起那年的大年初一,小丫試穿自己新棉襖的情形。
那年的她倆都已是快十三歲的少女,而小丫已然出挑得似蓓蕾,含苞待放。而她--李重生,卻胸部平平得象飛機場。
“小丫,現在的我,你見了會怎麼想?”她喃喃自語道,不由得用兩手托住自己的胸脯,又左右側轉身子欣賞了一番:“做女人真好。”又自語了一句,臉上綻放出兩抹紅暈,尤如正盛開的玫瑰花。
昨晚名遠的母親突然來電,令她失眠了大半夜,她找自己喝茶,為的是什麼?又要跟自己談些什麼呢?對方在電話裡的聲音聽去是柔和而平靜的,聽不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難道是找自己去談心麼?
她這樣想著,一邊洗漱著,整理完畢後走出盥洗室,準備去廚房隨便弄點吃的,卻是一眼瞅見客廳的餐桌上,已經預備好了早餐。
老師真好!她心裡感激著走過去坐下,拿起桌上的一盒鮮奶吸了一口,那甜甜的滋味讓她頓時忘卻了失眠的煩惱,精神不覺為之一振,不管餘阿姨請我去談什麼,我都會心平氣和地對待。
她這樣一想,心情自然開朗了許多,吃完早飯之後,便和往常一樣,練聲,唱歌和看書,午飯後,江敏華打來電話,她也非常愉快地跟老師聊了半天。
“重生啊,回來之後給我打個電話哈,好讓我放心。”最後江敏華囑咐道。
“嗯,知道啦。”
即而,李重生便出門,坐上車去新明月茶樓,在途中她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那是一種闊別後久違的喜悅。自己有多久沒再去這家茶樓獻唱了?快一年了吧,而今,卻不是去唱歌而是應邀去喝茶。
車子很快載著她來到新明月茶樓的街口,下了車便徒步朝茶樓走去,眼望那熟悉的門樓,她的心不猶得似小鹿兒一般地歡跳起來。
才一走進門,裡面不知哪位眼尖的茶客首先叫了起來:“李重生,李重生回來了。”
他這一嗓子不要緊,頓時把在座的其它茶客都吸引了過來,一起順著他的目光朝向進門來的李重生。“哎呀,真是重生啊,呵呵,你可來了,快跟我上樓吧。”一直候在櫃臺旁的徐老闆立刻迎上前,親熱地拉住李重生的手,帶她朝二樓的雅座走去,一邊又道:“快一年沒見你了。”
“嗯。”李重生也朝對方含笑著:“徐老闆還好嗎?”
“好,好。”
“李重生,一會兒給我們唱一段啊,都盼著你回來呢。”樓下的茶客們也都熱情地邀請道。
“謝謝你們還記得我。”李重生聞聽,回過頭微笑著朝眾人打著招呼。
來到二樓,徐明月把李重生直接引領到了一個包廂雅座內,而餘莉萍已然在裡面坐等了。“餘主任,人我給你領來了,你們談。”即而又轉向李重生:“重生啊,晚上就留在我這吃個便飯,啊。”說完轉身下樓去了。
“餘阿姨。”重生站在茶桌旁禮貌地喊了一聲,笑盈盈的。
“坐吧重生,別那麼拘束。”餘莉萍輕拍了一下對方的手,也笑容可掬地說道:“走累了吧,來,喝杯茶,我特地泡的等你來。”表現得非常熱情。
李重生見了,也就把一路上所想的暫時擱到了腦後,還安慰自己是想多了,於是便坐下,又看著對方道:“餘阿姨,您今天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先喝茶,有事慢慢跟你說。”餘莉萍又把一碟茶餅拿起放到對方的面前:“這個茶餅是徐老闆親手做的,可好吃了,你嘗嘗。”
李重生沒法,對方即然這麼熱情,她也就大方地喝了一口茶,又拿起一小塊茶餅咬了一口嚼著:“嗯,真香。”
“香吧,呵呵。”餘莉萍笑著也拿起一小塊茶餅來,慢慢的品味著,一邊又問道:“那天你打電話來,約名遠去參加愛心家園的聚會,是我不瞭解情況,瞎替他做主,你別介意啊。”
李重生聽了心裡想,難道這位阿姨今天約我來,就是為了這事向我賠禮道歉的?於是笑著擺手:“哪能呢餘阿姨,不能怪你,是我沒跟你講清楚。”
“呵呵,沒事。”餘莉萍幹笑了兩聲繼續說道:“聽我家名遠說,這個愛心家園是專為第三性別的人開辦的,裡面有不少跟你一樣的孩子吧?”
“是的,阿姨,男的女的都有。”李重生一邊喝著茶一邊回答道。
“哦,”餘莉萍點點頭,即而好象很關心的樣子:“重生吶,我記得上次你對我說,快二十二了吧。”見對方點點頭嗯了一聲,她又道:“我覺得啊,這個愛心家園辦得真好,你們的婚姻大事啊不愁了。”說到這,她居然笑了起來。
呃,李重生聞聽此言,不禁心裡又想,這位阿姨是啥意思啊?什麼我們的婚姻大事不愁了呀?於是只好跟著笑了一下,也不知道跟對方說些什麼。
而餘莉萍卻就此好象開啟了話匣子,滔滔不絕地開始言說起來。“俗話說的好呀,物以類聚,什麼樣的人配什麼樣的主,那都是上天安排好的呀,比如說我們家名遠,你看,他跟月月就是天生的一對啊,是不是?”兩眼盯著對方問。
起初李重生還懵懂不知對方說的是啥?接著聽她說出這些話後,便有點明白了她的意思,但這位阿姨跟自己說這些幹什麼呢?真正好奇怪哦。於是,她只能不知可否地點點頭,嚼著茶餅看著對方,等待著下文。
見對方點頭,那就表示她餘主任的話說得沒錯哦,於是乎,餘莉萍就更加來了勁:“本來嘛,月月跟咱家那小子就是同事,兩人一起工作,時間長了自然會有許多的默契,這種志同道合的情誼就是感情的最好基礎啊,你說是吧。”
“嗯,餘阿姨,您的意思,想表達什麼呢?”李重生見對方總是繞著彎子講話,半清不白的,於是忍不住開口問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