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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杈之間,銀仙一手拎著波可一直向前跳動著。木屐踩在樹幹上,月光之下,長長的銀發與月光幾乎融為一體。
瞥了一眼委屈巴巴地波可,銀仙撓了撓臉頰,說道:“哎呀波可別傷心了,這不是已經逃出來了嗎?你不用擔心那個兇巴巴的女人戳你了。”
波可小幅度地揮動兩下,發出兩個嚶嚶聲。
“銀仙——”
聽著奶聲奶氣叫自己的聲音,銀仙整個人飄飄然的。
“哎呀波可你說。”
波可眨了眨眼睛。在夢境破碎以後,他也接受到那幾個人反饋回來的記憶。然後從中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而那股氣息,正是一開始他出來尋找、誘惑他前行的東西。
“怎麼不說話了波可?”
“螢、螢…”
“螢火蟲嗎?等回到神社以後,我再給你捉幾只玩好不好?”銀仙笑的和藹可親。
一聽到玩的字眼,波可瞬間就忘記了一開始想說的話。他重重地點點頭,奶聲奶氣地說道:“好。”
回到神社以後,望著一堆前來交換願望的妖怪,銀仙放下了波可,露出真身亮相。
他一一接見前來的妖怪,聽取對方的願望,再看看對方給予的籌碼,再想著要不要實現對方的願望。
而在後面,化為人身的波可揮動著小手,在空氣中抓著閃爍光芒的螢火蟲。螢火蟲揮動著翅膀,不斷逃離波可的捕捉。
她們擁有著自由,但某一天,也會因為不可抗拒地原因縮在小小的盒子裡,繼續散發著屬於她們自己的光芒。
但是,到了那個時候——
你真的快樂嗎?
“螢、螢火蟲,都飛走了…”波可看著飛遠的螢火蟲,露出自己的小虎牙。
雖然不知道在高興著什麼,但是波可真心希望——螢火蟲啊,請你飛的遠一點,再遠一點,直到真正逃離這雙手的抓捕。
到了那個時候,你才是真的自由。
與此同時,某家夾縫在裂縫的日風別墅之中。
側靠在椅子上的壹圓侑子翹著二郎腿,聽到從某個方向傳來的翻書聲,她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小全、小多。”
話音剛剛落下,面前的屏扇就被兩個長相極像、但是發色不同的少女開啟。
“主人,有客人違反了約定呢!”
“主人,東西已經壞了呢!”
說完,全露和多露相視一笑。
壹圓侑子抬起眸子,露出深紅色的眸子,眸子裡帶著笑意。她伸出手,一本寫著“友人帳”三個字的東西出現在她的手上。
她一頁一頁的翻開,翻著完好無損的陌生名字,最後指尖停留在缺了一半的那頁上。
那一頁上,被撕扯過的撕痕已經染上了黑色的印記。
一點點吞噬著,將那一頁的名字一點點燃燒掉,一點點的——
壹圓侑子將友人帳合上,露出意味不明地笑容。
這一切,都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