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卻彎了彎眉眼,說道:“他們都生女兒,咱們生個兒子!”
“好,依你。”戚珏笑著將沈卻擁在懷裡。
河流上游的地方有著小攤販擺著硬紙和筆墨。一個個年輕的公子和妙齡的姑娘,還有更多一對對小夫妻走過去,在硬紙上寫下自己的心願,然後親手疊起紙船。
旁邊還有幾位慈眉善目的婆子教那些不會摺紙船的人。
沈卻走過去,在硬紙上寫下多年前的心願:“以後只有歡喜,再無別離。”
戚珏看她一眼,在宣紙上寫下:“歲歲年年,朝朝暮暮。”
兩個人相視一笑,安靜地將手中的硬紙折成紙船。他們走到河邊,將手中的紙船輕輕放在水面上,兩隻紙船緊緊挨在一起,一起緩緩向著下游飄去。
“走吧,我們去乞巧樹。”蘇陵菡拉著沈休。
沈休皺了皺眉,說:“那又是什麼地兒啊?過個節怎麼這麼麻煩啊?除夕都沒這麼麻煩的。”
蘇陵菡立刻說:“那我們不去了,你累了是不是?我們回去吧。”
沈卻拿著剛剛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孩塞給她的薔薇花,用花枝拍了拍沈休的頭,說道:“哥哥,有了媳婦兒還這麼不耐煩,小心嫂子生氣哦!”
“我沒有生氣……”蘇陵菡急忙說。
她說的是實話,沈休能陪她這麼久,已經讓她十分意外了。
“走走走!去那個什麼樹!”沈休拉著蘇陵菡往前走。
沈琉在後面無奈地說:“哥,你走錯方向了!”
沈休腳步一頓,再回頭的時候就看見其他人都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了。
“我這不是第一次去嘛!”沈休嘟囔了一聲。
蘇陵菡捏著帕子,抿唇輕輕笑了一下。
“好笑嗎?”沈休側首瞪她。
“不……不好笑。”蘇陵菡急忙說。
沈休環視一眼,發現沒人瞧著這邊,天色也黑。他就忽然低頭在蘇陵菡的唇瓣上狠狠親了一下。
“沈休!”蘇陵菡臉上一片緋紅,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這個人……這個人怎麼可以這麼……這麼流氓!
沈休樂得像個小孩,他拉著蘇陵菡去追沈卻他們。
到了乞巧樹,這兒倒是比集市、河邊要安靜許多。白髮蒼蒼的僧人坐在青石上,默默吟誦著僧文。
一棵古老的芙蓉樹從青石夾縫中生長出來,越長越高大,盤枝錯節。上面掛著無數的紅綢,紅綢一端繫著木牌或者小銅鈴。風起時,帶起陣陣鈴音。
沈卻領了一個小木牌,拿著小刻刀,用力在上面刻一個“珏”字。她轉頭,有些埋怨地看了戚珏一眼,說:“先生,你這名字筆畫忒多了些!”
“可以用毛筆寫,你非要用刀子刻。”戚珏含笑搖頭。
沈卻一本正經地說:“用筆寫下來的,下一場雨字跡就要沒了。刻上的就永遠都掉不了。”
沈卻低著頭繼續用力刻著字,一筆一劃,極盡虔誠。
“好啦!”沈卻獻寶似的將木牌遞給戚珏,戚珏將木牌接過來,目光順著木牌上的那個“珏”字,移到沈卻發紅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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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沈卻的指尖放在手心揉了揉,才用刻刀在木牌上“珏”字的下面刻了個“卻”字。
沈卻歡喜地取了八角檀木盒裡的小小銅鈴,小心翼翼地系在紅綢的另一端。她扯著紅綢放在耳邊晃了晃,銅鈴的聲音並沒有銀鈴那般清脆,卻有一種很特殊的低沉悅耳。